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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行舟看来,建立个女子军并不难。
难得是女人们的思想。
如果是现代社会,只要你号召起来,女人们就能独当一面。
但古代,女人的思想都被禁锢在一家之内,她们织布作衣,有的人甚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想。
在陆行舟说完这番话后,在场的女人们都安静下来。
她们中大多是妇人,零散有还未及竿的女孩,要想让她们独当一面,真得费些功夫。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清冷的应声,“不过是有自保的能力,对大家来说很难吗?”
众人纷纷看去,只见官月笙带着面纱,缓缓走来。
“村里女人不似城里,始终在闺房之中,门院之内,你们皆会田地种地,也会跟着夫君去山上打猎,只是平常有男人在,更多是在家里做饭织布罢了。”
“如今村子是出现这样的情况,大家最多有两个选择,找个旁村的男人嫁了,不然就要站出来保护我们的村子,等你们丈夫战后归来。”
官月笙一席白衣,气质出众,所行所言更是说中女人们的心思。
大家脸上都带着难堪,花姐小声低估:“男人们刚走就要嫁做他人妇,这不是水性杨花吗?我们可不是青楼里的女子,随随便便为了生活侍奉男人。”
花姐越说越有骨气,“不就是护着自己?我花姐拿把剪刀,谁来就捅谁!”
有花姐站出来,其他人也被说动。
如果没有官差抓壮丁,大家日子过得安生,也是有滋有味。
夫妻感情说不上浓情蜜意,也是相处的不错。
要说夫君才被抓走,为了自保就嫁作他人妇,谁心里都过意不去。
看着她们被说动,陆行舟心底是意外的,还以为要游说几天,毕竟根深蒂固的不是他轻易能撼动。
没想到会在短时间内说动她们。
这一切.....是因为官月笙。
陆行舟侧头看向一旁的官月笙。
她一如往常的不看陆行舟,就算看过来,眼底也是挥之不去的抵触和不悦。
陆行舟收回视线,看向大家,“这样,从今天开始,诸位姐姐和婶婶收拾好家里值钱的东西,我们挨家挨户的住在村子中心,不要分散。”
“要是谁家有人偷偷摸进来,就大声喊,挨家挨户都能听到。”
“人多力量大,谁也不能欺负咱们村子的女人!”
话音落下,好似巨石砸进了平静的水面中,让大家激动不已。
“好!”
这天,村子很是热闹。
官月笙和花姐找了院落大的屋子,挨家挨户在村中心住着,有她们两个领头,陆行舟暂时能放心。
于是陆行舟从周大娘那借了推车,推着老虎进了城。
老虎再在家里放两天,就该变质坏了。
陆行舟必须尽快把这个事弄完,还有便是在城里雇些人去围村子。
他虽说让村里女人们有自保的能力,可她们到底是没做过那些粗活,肯定做不了安营扎寨的事儿。
正好陆行舟前几日收了赵复文几箱子金银,雇佣些人还是够用的。
集市上的人不少,人来人往似乎并没有被征兵影响。
陆行舟来到上回的街角,将写好的牌子放到旁边,牌子上只有两个大字‘卖虎’。
清晰明了,简单直接。
很快,便吸引了过路的人。
不是牌子吸引人,而是推车上明晃晃老虎吸引了他人的注意。
“你这是真的老虎?”
陆行舟点头:“真的,昨天刚打猎到的老虎。”
“什、什么?”
男人震惊的大呼,“你说这是老虎是你打猎到的?”
他的声音不小,喊得一条街都知道有人打猎打到一只老虎。
听到的人纷纷好信儿的往这跑,不一会,传遍了大街小巷。
酒馆二楼。
赵复文正举杯吟诗,旁边三两好友跟着附和,便听楼下客人喊:“你们都听说了吗?东街有个人说自己能打猛虎,现在拉着老虎过来卖钱呢!”
“什么?咱们城里还有猎户能打的了老虎?我才不信呢!”
“没错,前几日有几个上山采药的医者,找三四个猎户一块上山,结果碰到老虎,四个人死了三个!”
“他们现在在东街呢?我倒要去看看谁的牛皮能吹上天。”
酒楼内很快闹得沸沸扬扬。
二楼赵复文听得清楚,也来了精神,“什么?有人能打老虎?”
“这跟我打熊的兄弟可以较量一二啊!”
赵复文放下酒杯就要走,却被好友拦住,“我说赵兄,他们这群人就是胡说,怎么可能有人能跟虎斗呢?除非他身高八尺哈哈哈哈。”
“那是你见识少,黑熊可比老虎强悍多了,我亲眼见过一人将黑熊打死!”
要不是亲眼所见,赵复文也不会相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
东街。
陆行舟瞧着人越来越多,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搭戏台子要唱戏呢。
不过人多也好些,老虎能快点卖出去。
“你说这老虎是你亲自打死,可有什么证据?”
陆行舟面不改色,“证据?你与其在这问我,不如买下我的老虎,我下次山上打猎带你一块看看。”
除此之外也是别无他法。
男人冷笑,“谁知道你这老虎是打死的,还是病死的,要是买回家吃死人,把你吃了都不够!”
听到这话,陆行舟明白了。
找人是故意来捣乱的。
他朝着周围人群看了一圈,目光忽而停住。
果然有熟人。
站在人群中的熟人不就是前段时间被他砍掉一根手指的周三郎吗?
没想到现在还敢送上门。
陆行舟盯着周三郎,拿起剔骨刀往老虎腿上用力戳了一刀,嗤笑道:“我现在就拔了虎皮,割出虎肉,是不是病肉,一瞧便知。”
“诶——”
男人不得说话,陆行舟动作迅速。
手中剔骨刀向上一划,在老虎侧翼划开长长的口子,按住虎背,来回翻转,刺破,轻而易举便将一张虎皮割下,往推车上一摆。
“诸位,新鲜现拨的虎皮,二十两。”
虎皮色泽光滑,通体发亮,看着便霸气十足。
《寒门布衣,我从打猎到黄袍加身陆行舟沈清荷》精彩片段
在陆行舟看来,建立个女子军并不难。
难得是女人们的思想。
如果是现代社会,只要你号召起来,女人们就能独当一面。
但古代,女人的思想都被禁锢在一家之内,她们织布作衣,有的人甚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想。
在陆行舟说完这番话后,在场的女人们都安静下来。
她们中大多是妇人,零散有还未及竿的女孩,要想让她们独当一面,真得费些功夫。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清冷的应声,“不过是有自保的能力,对大家来说很难吗?”
众人纷纷看去,只见官月笙带着面纱,缓缓走来。
“村里女人不似城里,始终在闺房之中,门院之内,你们皆会田地种地,也会跟着夫君去山上打猎,只是平常有男人在,更多是在家里做饭织布罢了。”
“如今村子是出现这样的情况,大家最多有两个选择,找个旁村的男人嫁了,不然就要站出来保护我们的村子,等你们丈夫战后归来。”
官月笙一席白衣,气质出众,所行所言更是说中女人们的心思。
大家脸上都带着难堪,花姐小声低估:“男人们刚走就要嫁做他人妇,这不是水性杨花吗?我们可不是青楼里的女子,随随便便为了生活侍奉男人。”
花姐越说越有骨气,“不就是护着自己?我花姐拿把剪刀,谁来就捅谁!”
有花姐站出来,其他人也被说动。
如果没有官差抓壮丁,大家日子过得安生,也是有滋有味。
夫妻感情说不上浓情蜜意,也是相处的不错。
要说夫君才被抓走,为了自保就嫁作他人妇,谁心里都过意不去。
看着她们被说动,陆行舟心底是意外的,还以为要游说几天,毕竟根深蒂固的不是他轻易能撼动。
没想到会在短时间内说动她们。
这一切.....是因为官月笙。
陆行舟侧头看向一旁的官月笙。
她一如往常的不看陆行舟,就算看过来,眼底也是挥之不去的抵触和不悦。
陆行舟收回视线,看向大家,“这样,从今天开始,诸位姐姐和婶婶收拾好家里值钱的东西,我们挨家挨户的住在村子中心,不要分散。”
“要是谁家有人偷偷摸进来,就大声喊,挨家挨户都能听到。”
“人多力量大,谁也不能欺负咱们村子的女人!”
话音落下,好似巨石砸进了平静的水面中,让大家激动不已。
“好!”
这天,村子很是热闹。
官月笙和花姐找了院落大的屋子,挨家挨户在村中心住着,有她们两个领头,陆行舟暂时能放心。
于是陆行舟从周大娘那借了推车,推着老虎进了城。
老虎再在家里放两天,就该变质坏了。
陆行舟必须尽快把这个事弄完,还有便是在城里雇些人去围村子。
他虽说让村里女人们有自保的能力,可她们到底是没做过那些粗活,肯定做不了安营扎寨的事儿。
正好陆行舟前几日收了赵复文几箱子金银,雇佣些人还是够用的。
集市上的人不少,人来人往似乎并没有被征兵影响。
陆行舟来到上回的街角,将写好的牌子放到旁边,牌子上只有两个大字‘卖虎’。
清晰明了,简单直接。
很快,便吸引了过路的人。
不是牌子吸引人,而是推车上明晃晃老虎吸引了他人的注意。
“你这是真的老虎?”
陆行舟点头:“真的,昨天刚打猎到的老虎。”
“什、什么?”
男人震惊的大呼,“你说这是老虎是你打猎到的?”
他的声音不小,喊得一条街都知道有人打猎打到一只老虎。
听到的人纷纷好信儿的往这跑,不一会,传遍了大街小巷。
酒馆二楼。
赵复文正举杯吟诗,旁边三两好友跟着附和,便听楼下客人喊:“你们都听说了吗?东街有个人说自己能打猛虎,现在拉着老虎过来卖钱呢!”
“什么?咱们城里还有猎户能打的了老虎?我才不信呢!”
“没错,前几日有几个上山采药的医者,找三四个猎户一块上山,结果碰到老虎,四个人死了三个!”
“他们现在在东街呢?我倒要去看看谁的牛皮能吹上天。”
酒楼内很快闹得沸沸扬扬。
二楼赵复文听得清楚,也来了精神,“什么?有人能打老虎?”
“这跟我打熊的兄弟可以较量一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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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亲眼所见,赵复文也不会相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
东街。
陆行舟瞧着人越来越多,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搭戏台子要唱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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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老虎是你亲自打死,可有什么证据?”
陆行舟面不改色,“证据?你与其在这问我,不如买下我的老虎,我下次山上打猎带你一块看看。”
除此之外也是别无他法。
男人冷笑,“谁知道你这老虎是打死的,还是病死的,要是买回家吃死人,把你吃了都不够!”
听到这话,陆行舟明白了。
找人是故意来捣乱的。
他朝着周围人群看了一圈,目光忽而停住。
果然有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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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舟盯着周三郎,拿起剔骨刀往老虎腿上用力戳了一刀,嗤笑道:“我现在就拔了虎皮,割出虎肉,是不是病肉,一瞧便知。”
“诶——”
男人不得说话,陆行舟动作迅速。
手中剔骨刀向上一划,在老虎侧翼划开长长的口子,按住虎背,来回翻转,刺破,轻而易举便将一张虎皮割下,往推车上一摆。
“诸位,新鲜现拨的虎皮,二十两。”
虎皮色泽光滑,通体发亮,看着便霸气十足。
他的话让马车上的几人皆陷入沉思当中。
“是啊,这个世道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哪有顾及那么多人呢?”花姐颇为感慨的说了句。
对此,就连官月笙也很认同,“我虽是个医者,能医人却不能医心,人心难测,你这一步走的是对的。”
两人的赞同对陆行舟来说,也是一种无形的安慰。
短短不到一月的时间,从村子拯救者到独善其身,陆行舟每一步都不后悔。
他不后悔一开始的挺身而出,更不后悔现在的离开。
或许进城生活是一条未知的路。
但对于陆行舟来说,不过是一次命运的尝试,大不了举家去威猛寨子当山寨王。
“诶,你们看地上是不是躺着一个人?”
二壮坐的高,一直在往前面探头。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雪地里还真躺着一个身穿盔甲的男人,地上还有血迹。
陆行舟和官月笙对视一眼,陆行舟拉住马车后,陪官月笙下去查看。
雪地上,男人身上只盖着一层薄薄的雪花。
“倒下的时间不长。”陆行舟说。
官月笙走到跟前,俯身触了下鼻息,“还活着,身上热乎着,应该是累倒下的。”
说到这,她侧头看向陆行舟,“救吗?”
陆行舟没有任何犹豫,“自然要救,就当是日行一善。”
从前世传到这里来,要说没有因果报应和鬼神之说,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有,那行善事,结善果。
“直接带到马车上去吧。”
接下来的路程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顺利。
从元山村到城里至少要两个时辰,加上大雪天,马车走的更慢。
眼看着前面的雪越来越厚,越来越难走。
陆行舟及时拉住缰绳,“陆福,二壮三壮,跟我去林子里清出一片空地,咱们在这歇到天亮再走。”
闻言,二壮皱皱眉,问道:“前面的雪还没下厚,咱们不接着走了吗?”
“不走了,”陆行舟看向不远处望不见的城池,沉声道:“拉的货物太重,马也承受不住,走到这已经是极限。”
在陆行舟的安排下,陆福和二壮开始扫雪,扫出一片空地来,三壮则是跟陆行舟生火。
马车上的木头不少,升起一堆篝火倒是不难,只是需要时时添柴火。
沈清荷依偎在陆行舟怀中。
官月笙则是给晕厥的男人处理一下伤口,顺便换了身衣裳,二壮在陆行舟的安排下给马匹喂食。
休息几个时辰,眼看着天有些亮起来,一夜未睡一直守夜的陆行舟察觉到旁边的异动。
“水....水....”
是那个兵。
陆行舟抱着沈清荷一时间动不了,刚打算放下沈清荷,对面的官月笙被惊动,拿起水壶为男人灌了些水。
男人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官月笙的时候,愣住,“我,这是到地府了吗,连白无常都看到了。”
一句话,说的官月笙抿紧了唇,扭头望向陆行舟的目光带着几分疑惑。
似乎在说,我很像白无常?
陆行舟没忍住笑了出来。
怀中沈清荷被他胸口震颤惊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天亮了吗?”
轻柔的声音传出,唤醒了对面的男人。
男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不是下到阴曹地府,而是被人救了。
“我,我真是太感谢你们了!”男人说着,当即就要跪下致谢,却被官月笙拦住。
“省点力气吧,荒郊野岭,别冻死在这。”
男人:“……”
“她在生气,你道个歉就好了。”陆行舟及时说了句,倒是提醒了男人。
“对了,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岭的?”
“我叫高臣序....本来是个书生,后来去当兵了,军队被打散,我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跑哪来。”
高臣序手足无措的解释着,“还以为自己这回肯定要死了,没想到命大被恩人们救下。”
从高臣序口中,陆行舟得知外头的仗打的热火朝天,都快要打到城里,最后被军队镇压回去。
而他就是被打散的另一批起义军。
陆行舟看了看对面的二壮和三壮,再看向高臣序。
两个起义军全部被打散,看来朝廷派出来的人不容小觑,接连收复两支起义军队伍。
“你知道朝廷率兵的将领是谁吗?”
高臣序想了想,“好像姓霍。”
“霍?”陆行舟在心中记下这个姓氏。
天亮后,一行人便驾着马车继续往城里走。
快到地方的时候,陆行舟发现城门被军队驻守,每个进城出城的人都要检查一番才能进去。
陆行舟回头看了眼高高垒起的几箱子。
里面装的全是猎物和家当,要是被检查进去,岂不是要惊动不少人?
思虑间,他打算花钱买通个首领,直接进入。
马车浩浩荡荡的驶来,果然引起一群官兵的注意。
为首的人提着刀就过来,“你们是什么人?进城干什么?”
陆行舟下了马车,笑着说:“官差大人,昨个我再城里买下一间铺子,一家人搬来城里营生的,这是我们铺子,还有村里的文书。”
官差接过文书看了看,“元山村?”
旁边说下说道:“好像离城十来公里,大雪天怎么也要走四五个时辰吧。”
闻言官差拧紧眉头:“你们大半夜举家搬迁?”
见他起了怀疑的心思,陆行舟依旧笑着说,“路途遥远,我们寻思早点来城里置办,就连夜出来。”
说着,他从衣袖拿出一个银锭子,塞到官差的手中。
官差挑了下眉头,手掂着银锭子,握紧后忽而变了脸,“你当我是什么?来人!去搜他们的马车!”
陆行舟抿了抿唇,眼底闪过冷意。
什么人?
贪心的人。
给他五十两过个门还不够,还打算去搜箱子里的家当?
难不成以为里面全是银锭子?
陆行舟脸上没了笑容,伸手拦住:“官差大人,里面都是我们的家当,还有猎物,大人检查后就能放我们走了吗?”
“你在威胁我?”
官差不耐烦的瞪了他一样,“现在外头世道乱,谁知道你们身份是真是假,等着吧!”
黑影一闪而过,速度极快,黑夜中好似隐形了一般,穿梭在人群当中。
陆行舟趁着他们出来找人,放倒一个身形差不多的土匪,换上了土匪的衣服。
跟着土匪三当家溜达一圈往回走。
三当家的不服不忿的骂道:“这帮狗娘样的,回回都让我出来找人,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他们压根不把老子当自己人!”
旁边小弟显然已经听惯这样的话,应和道:“是啊,谁不知道大当家的就跟二当家的好,两人跟穿一条裤子一样。”
“他妈的。”
三当家提到这事就生气,“昨天那个小娘们多俊,让他们两个差点给折腾死,害得我不敢动手,生怕弄死了事儿推到我身上。”
要只是玩一圈,肯定出不了事。
就算是事后女人想不开自尽,也找不到他们的头上。
可要是人在他们手里弄死,官差是肯定把事情找到他们身上。
“这种破事他们不是头回干,回回都是他们两个打在前头,兄弟们别说吃肉,连汤都喝不上!”
听着他们骂骂咧咧的说着,陆行舟眼底的寒光更甚,“三当家的,我看东面有几个人影在晃,估摸是他们几个偷懒,咱们去看看?”
话音传出,前面几个人脚步一顿,“那就去看看,反正老子也不想回去跟他们喝酒。”
几人走到东边山坡,左看右看没看到一个人。
“诶?刚才谁说这里有人影的?”
三当家才回头,一个闷锤下来,人直愣愣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而他旁边,一个个全是倒地上。
陆行舟不打算大开杀戒,就算是一群土匪,也会引起官差的注意。
这帮为非作歹的人,他自有收拾的手段,想到这,他把地上六七个人绑起来,嘴里塞上破布。
现在就剩下二十多个人,陆行舟为了防止跑掉一个出去通风报信,特意等到他们喝醉之后,才走进山洞内。
桌子上到处都是醉倒的人,其中最前头的是龙虎寨子大当家和二当家,也就是老三口中为非作歹最前面的两人。
陆行舟二话不说,动手就是干。
两人捆起来绑在桌子上,随后其他人全都敲晕绑起来。
“就拿你们两个开刀吧。”
陆行舟神色淡然,从后腰拔出一柄锋利的砍刀,那是他出发前特意磨好。
山洞内的火把堆的很亮,整个山洞都能看的清楚。
他稳步走到被困的两人面前,用脚推开两人的腿,握紧手中砍刀,用力的砍了下去!
“唔!”
强烈的疼痛瞬间逼退了酒劲儿!
龙虎寨子大当家瞬间瞪圆牛眼,疼得额头冒出豆大的汗!
大当家的震惊的看着眼前黑衣人,如同鬼神一般提着砍刀,砍刀上还有血迹!
他低头看眼疼痛的来源处,瞬间目眦欲裂!
双腿间竟硬生生被剁了下来!
“唔!唔!唔!”
嘴里塞着步,发不出声音,用尽全力也只能发出唔的声响。
而始作俑者陆行舟云淡风轻,“你犯了错,应当承认错误,我并没有取你性命,只是没收作案工具罢了。”
“你应该感到庆幸,捡回了一条命。”
陆行舟好似死神降临般,对面前的男人做出审判,定下结论。
大当家的双目充血,连杀了他的心都有!
做掉大当家的,陆行舟又来到二当家的面前。
手起刀落!
动作极为迅速,就像杀猪杀鹿一样。
眼里没有任何仁慈和动容,只有对惩治的坚决。
于是大当家的眼睁睁看着陆行舟把自家兄弟也给收拾了。
他看着老二疼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疯了一样挣扎,最后无济于事,根本挣脱不开绳索。
这些人自然是挣脱不开,陆行舟用军队内的死扣绑紧,除非刀割,不然自身绝对没办法挣脱开。
“今天我是奉命来剿灭你们龙虎寨子,你们盘踞在龙虎山多年,草菅人命,为非作歹,多条罪名足以把你们千刀万剐。”
“晚上这顿上路酒已经喝的差不多,准备上路吧。”
陆行舟漫不经心的说着送行话,拿起桌上一坛酒,倒在砍刀上,“你们两个得跟我走交差,其他人挨个等一刀吧。”
一个晚上的事件,陆行舟在暗处已经听到所有人的吹嘘和话语,自然记住谁炫耀做了为非作歹的事。
他们当做炫耀的资本,在陆行舟就是生死簿,只要记上就必死。
陆行舟好似阎罗在世没有任何犹豫,拎着砍刀,刀起刀落就是一下。
桌子上喝多的二十多个人能跟大当家的坐一块喝酒,关系肯定差不了,再加上他们口口声声说出的罪孽。
陆行舟更没有任何犹豫。
……
一夜之间,龙虎寨子群龙无首,寨子里死伤过半。
消息很快传遍其他寨子和村落。
虎威山。
大当家的听兄弟说这件事,神色惊讶:“当真如此?一夜之间龙虎寨子就没了?”
兄弟连连点头,仰头喝下一碗酒,“大哥,就是这么邪乎,其他寨子都传遍了,没人知道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但剩下的二十多个人都认为是报应降临,纷纷跑路。”
“前段时间还风光无限的龙虎寨子,一下子就没了!”
打听消息的兄弟说的那叫一个牛鬼邪神,什么报应不少。
虎威山的大当家的和亲信小弟却对视一眼。
他们都想到一个人。
前两天放下话来,要剿灭龙虎寨子的男人,元山村那个人。
那个人竟然没撒谎,还当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小弟还有些质疑,“大哥,这会不会是个巧合,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大的事情来,该不会新知府派人来剿灭龙虎寨子吧?”
对于小弟的话,大当家的摇了摇头,“不可能,谁都知道龙虎寨子背后有官差的人,听说还是新知府,剿灭咱们都不可能去剿灭他们。”
“那怎么办?”
小弟有些为难,“要真是元山村那人干的,咱们还真要签下卖身契,卖到他们元山村不成?”
这算什么事啊!
他们好歹是土匪,怎么能去村子里当奴隶呢!
之前还觉得此人敦厚老实,就算没什么本事,做个伴也是好的。
不想带回个狼子野心的。
“怎么?大家难不成一边骂我,怀疑我,还要依仗我不成?”
陆行舟压根不怕撕破脸,直接说道:“不只是村子里的女人,你们刚进来的这帮土匪也是,谁愿意跟我,谁跟我走。”
这时,花姐开口:“陆行舟,过来的人不多,村子里还有一半人没来。”
闻言陆行舟思索片刻,淡声道:“那大家跟我去村子中心,花姐把没来的人都叫来,咱们就此分寸!”
扔下这句话,是陆行舟径直走了出去,直奔村子中心。
不多时,乌泱泱的人走了过来,还有零散几个人后过来,以及最后来的老先生。
“官家小姐说她懒得来看这些破事。”花姐原话转达,看似只是转达,实际上也是讽刺刘守义一行人。
明明占着陆行舟便宜,还要闹出这些事情来,令人作呕。
刘守义脸色有些难看,“我叫你一声花姐,虽然我刘守义是个粗人,但我也能听懂话,你当我听不出你在嘲讽我?”
“是是是,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花姐根本不接他的话茬,“按照陆行舟说的,大家分村子吧,反正我已经把事情给你们讲明白了。”
话音落下,陆行舟神色镇定,淡声道:“我再重复一遍,此事由我指认刘莺儿是害我娘子的凶手,而刘莺儿说我杀她丈夫,还要轻薄她。”
“刘守义相信刘莺儿,对了,两人白日宣淫还被我撞上,如今事情清楚明了,大家可以选择了。”
“你!”刘守义气得眼睛都瞪圆了。
陆行舟神色一凛,冷眼扫过去,“怎么?我说的不是真的?不是句句属实?”
刘守义被怼的哑口无言,因为他无力辩驳,陆行舟说的都是实话。
不管是村子里的女人还是那群土匪都开始议论起来。
谁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分村子的地步。
这时,刚为刘莺儿说话的杜梅花看见老先生,灵机一动,“老先生,您说句话啊,当时闹起来,大家都在分辨对错,谁也不想闹成这样的。”
方才还义正言辞的指责陆行舟,现在又开始说软话。
陆行舟最见不惯这种虚伪之人,刚欲说话,便被老先生打断。
“杜家的,我老头子就是个见证人,说不上什么有用的话。”
老先生摸了把胡须,笑道:“既然你们都商量出来,那便这样做吧。”
本来老先生就是来看热闹,怎么能参合进去呢?
这时候老先生也有点后悔,官月笙不让他来瞎参合,结果老先生闲着无事,便非要来看看。
不成想被拽出来说话,好在老先生早有预料。
“诶呀,磨磨唧唧半天,要干什么就干,心里一套,面子一套的。”
来福第一个憋不住,直愣愣走到顾星卓面前,“大当家的,我信你,你收我不收?”
预料之中,顾星卓点头道:“收。”
有人起了头,其他人也耐不住,纷纷动弹。
还是土匪动作快,却不想一帮土匪,除了第一个站出来的来福,其他人都走到刘守义身边。
个个炫耀一般仰着下巴,好似多瞧不上陆行舟一样。
他们小人得志的模样,给陆行舟看笑了。
陆行舟按住来福的肩膀,神色莫名,“来福,去周大娘家取推车来,把前几日我买的弓弩,箭矢,剔骨刀全部取走。”
说完,陆行舟看向刘守义一行人,“你们的砍刀不用找我,在你们老大刘守义家。”
“你!你这样做是不是太狠了!”
刘守义很是不满,“送人的东西还有要回去的道理?”
“送?”陆行舟目光狠厉,冷声呵斥:“那些是我给跟随我的猎人准备的武器,你们算什么东西?”
说到这,花姐想起一件事,凑到陆行舟身边,小声提醒:“行舟,他们身上穿的衣服,还有脚上踩的鞋都是你花钱买的。”
看似小声,实际声音一点都不小,足够让对面这伙人听到。
瞬间让一群人面如菜色,个个气愤不平的样子。
眼睛要是能杀人的话,陆行舟看面前这群人都要将他千刀万剐。
村子里女人们还没开始选,刘守义心里有了心思,他必须要争回一口气,便朝着女人们喊道,“婶婶姐姐妹子们,今天我把话放下,你们今天的肉怎么吃到饱,以后我也能让你们吃到饱!”
“他陆行舟身边就一个爷们,我身后十几个爷们还喂不饱你们?”
他说的话说中了很多人的心思。
其实村子里的人对分村子没什么想法,主要还是平时吃食的事儿,现在临近冬天,家里储藏的吃食根本不够。
以前家里有丈夫去打猎,去卖货,换来粮食。
现在没了丈夫,她们自然要找到其他依靠。
见刘守义这么说,杜梅花一咬牙,“我相信守义兄弟,就像我相信刘莺儿妹子一样,有些人心怀不轨,对咱们有歪心思。”
“要是继续待下去,指不定咱们都被陆行舟给祸害了!”
她说的义正言辞,好似已经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样。
陆行舟只是扫了她一眼,并未在意。
无关人等已经用不着他理会。
有杜梅花站出来,加上花姐和周大娘站到陆行舟身边,其他人纷纷动弹。
更多还是站到陆行舟身边,相比较进村没多久的土匪,大多数人还是愿意相信陆行舟。
但还有十几个人走到刘守义和杜梅花身边,这十几个人基本上都是方才凑热闹去刘莺儿家的那伙人。
陆行舟松了口气,还好那伙人没来到自己身边,不然他很难做到诚心相待。
其实对面十几个女人也是这么想的,她们都觉得陆行舟在刘莺儿家说的话太重,压根不在意她们。
“行,村子分好,井水不犯河水,咱们走。”
陆行舟带着三十多人往家走,没走几步,被刘守义喊住。
“陆行舟!昨日我们上山打到那么多猎物,你难道想独吞不成?”
所以一个寨子出事,其他寨子也会听到风声,要么帮忙,要么跑路。
可昨夜龙虎寨子出事,周围两个山寨都没听到任何风声。
这件事蹊跷到大家都觉得出现了鬼神之事。
可虎威山的土匪,却觉得这是十有八九就是他干的。
面对他们的质问,陆行舟镇定自若的看着他们,“我一个人去的。”
“不过一个寨子而已,八十多号人?犯事儿的我都给弄了。”
“剩下无关紧要的人该跑的跑,寨子现在应该空了吧。”
“……”
伴随着陆行舟的话,周围死寂一片安静。
来之前没人敢相信是元山村的人干出了这件事。
来之后,大家感觉像做梦一样。
“怎、怎么——”
大当家的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话,他怎么也不敢相信。
陆行舟不以为然:“你想说怎么可能?为什么不可能?我能收拾掉你们十几个人,自然也能收拾掉他们几十个人。”
“对了,你们今天过来,是想好要来村子生活?契约我现在让村里人去准备。”
“……”
在场的人左顾右盼,互相看着对方,谁也没敢说来。
见状,顾星卓直接去周大娘,让周大娘把村里人都召集过来,尤其是花娘和官月笙。
周大娘惊疑的看眼聚堆站着的土匪,脚步不停的往村里走。
陆行舟也进了屋。
“大当家的,怎么回事?咱们来之前不是说好不卖身到元山村吗?”
“是啊,这怎么要把咱们留下的意思呢?”
兄弟们都很着急,把大当家的给围住。
而大当家的也没了法子,“你们没瞧见他刚才说的,还有这堆!”
他小声吼着,指着地上被烧成灰。
用小木棍巴拉巴拉,还能看到骨头。
这下,土匪们谁也不敢吭声。
在他们心里,陆行舟实在是太吓人了!
村里的女人们动作很快,不一会便全都来到陆行舟家。
左边村里的女人们好奇的看着对面的土匪们。
“啥情况?听周大娘说这帮土匪要卖身到咱们村子?”
花娘听后,笑了起来,“我就听过姑娘卖到青楼,还是头回听到男人卖到村子,还要签卖身契是不?”
官月笙微微蹙眉,余光瞥眼屋里,若有所思道:“元山村现在女人多,没有男丁总归不是办法。”
“我想陆行舟这个法子,也是为了元山村好。”
清冷的话音刚落,对面的土匪头便大声喊道:“姑娘说得对!你说的陆行舟就是那个大兄弟吧?”
“他就是担心你们村子,是周围几个土匪寨子都商量好,等过了这阵风头就来抢劫你们村子,还要霸占你们村子呢!”
他说完,旁边小弟也跟着应和,“是啊,所以这位大哥跟我们商量,让我们虎威山的土匪到你们村子生活,我们寨子也有女人和孩子,也有老人。”
两人一唱一和的说,目的是为了证明他们寨子不是奴隶,而是加入到她们村子一块生活。
不过也间接为村里女人们解释了陆行舟的目的。
女人们互相看看对方,纷纷议论起来。
直到陆行舟拿着一沓纸走了出来,“他们确实是加入到村子,但进村前要签下卖身契,这是你们大当家的之前跟我的约定。”
“谁要是不愿意,现在就可以走。”
说完这句话,人群中似乎蠢蠢欲动。
没等有人动作,陆行舟补了句:“谁要是离开,从今以后就是土匪,而我陆行舟跟土匪不共戴天,早晚会铲除所有土匪,下场,你们知道。”
大当家的:“……”
这是恩威并施。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他算是看出来,陆行舟已经做好将他们全都收到村子里的打算。
一句话,成功让蠢蠢欲动的土匪们,消停下来。
谁要是再有想法,就看看旁边烧成灰的土堆。
那些就是下场。
大当家的作为土匪头,上去拿走一张卖身契,看半天,一声没坑。
其他人都等着信儿,陆行舟看了会,问:“你识字么?”
大当家的:“……”
已经好像丢了很多脸....
“老二,你过来看。”
他一把将瘦小的手下拽过来,老二看到卖身契,一个字一个字读:“卖身契,自愿卖身到元山村,从此以后生是元山村的人,死是元山村的魂。”
“陆行舟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陆行舟给我衣食无忧的生活。”
“嘿嘿,这些字我都认识。”
老二美滋滋的仰头说,对于自己识字还挺骄傲。
旁边听完的土匪们和村里女人们反应都不小。
他们都是头回听到卖身到村子,仔细想想,似乎也不难,只是让他们听陆行舟的话,吃喝不愁。
这跟他们在山寨没什么区别。
可能最大的区别就是头儿从大当家的,变成陆行舟。
“大当家的,听着意思,他以后要当老大,这....这咋办啊?”老二有些为难的问。
大当家的没说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陆行舟开口,“以后你还是他们的头儿,只是你们这批十八个人,我给你们起个名字,就叫远山队,你以后就是他们的队长。”
闻言大当家的愣了下,“队长是啥?”
“队长就是你们这支队伍的老大,长者,称呼为队长。”
陆行舟解释完,又问道:“你叫什么名?”
“我叫刘守义。”大当家的说。
陆行舟点了点头,“是个忠义的名字,怪不得能当他们的头,以后你是他们的队长,但我是你的头儿,明白吗?”
刘守义低头想想,“意思是,兄弟们是官差,我是衙役,你是县令,对不?”
“是这个意思,”陆行舟说着,把卖身契发下去,“你们挨个把自己的名字写在纸下面,然后按个红手印,打今儿起就是元山村的人了。”
陆行舟是个干实事儿的,能做,从来不废话。
一堆土匪还迷迷瞪瞪,就看着自家老大按下手印,还生疏的描着自己名字。
老大都同意,其他手下自然没有不同意的。
有陆行舟在,他们也不敢不同意。
“第三,守护村子,谁都得刻在心里头,要是谁敢欺负咱们村子,包括你们每个人,我肯定不会放过他们,你们也不能放过!”
“咱们从今往后就是一家人,明白吗?”
陆行舟的话掷地有声,让人听后莫名心头震撼。
刘守义几乎是本能的喊:“明白!”
老大都有动静,其他人纷纷喊道:“明白明白明白”
也就老二一个反应迟钝,还在那嘿嘿笑,“我听大当家的。”
这个称呼一出来,刘守义便给了他一杵子,“以后他是大当家的,叫我二当家的吧。”
老二愣了,“那我呢?”
刘守义道:“你就三当家的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陆行舟本来还想纠正他们的称呼,还以队长论。
但仔细想想,反正都是些虚名,他们也不一定能记住。
大当家的就大当家的吧。
元山村是个靠山靠水的村子,一面是高耸陡峭的山脉,要说进村,只有两边,还有一边是望不到边的河流。
山脉有一户屋子,河流有两户,剩下就是村东头和村西头两边屋子比较多。
陆行舟将这帮人安排在四边住下,算是四面都安排人。
但凡出点啥事,大家招呼一声,就能挨个传消息知道。
一户安排两个人住,也是有个照应。
安顿好这帮人,日头也落了山。
陆行舟还没感觉做啥,天就要黑了。
“今天就这样,大家好好休息,明天拿着上山打猎的武器,去我家找我。”
扔下这句话,他直接让各回各家了。
等陆行舟回家,正好能看到炊烟袅袅,沈清荷在屋里忙碌的声音。
他心头一暖。
“回来了?”
沈清荷听到脚步声,扭头看了过去。
陆行舟点了点头,拿起扫把,把院子里的灰和渣子,碎木头铲到推车里,找个地方埋了。
这种垃圾玩意,倒进河里,都觉得脏了水源。
屋子里。
沈清荷已经摆上做好的菜肴,有肉有素看着很有食欲。
“清荷,你的手艺真不错。”
陆行舟尝过一口,由衷的称赞道。
被夸的沈清荷小脸微红,垂了垂眸,“夫君喜欢便好,清荷以后会做的更好!”
瞧着她坚定的小模样,陆行舟心里只觉可爱,便提起之前打算的事情。
“清荷,我打算在城里给你盘个铺子,开个饭馆怎么样?”
“饭馆?”沈清荷有些意外,又有些怯懦,“夫君,开饭馆是很厉害的事情,清荷相信夫君一定可以的。”
陆行舟无奈的纠正:“不是我开,而是给你开。”
“给我开?”
刚才沈清荷就有些不敢相信,现在被确定之后,依旧是怯怯的样子。
“夫君,清荷觉得自己不行.....”
饭馆是很大的买卖,要是自己弄不好,银子就白花了。
陆行舟看着沈清荷低下头,心里大概能猜到她心中所想。
这段时间的相处,陆行舟自认对小娘子不到了如指掌的地步,也是了解的十有八九。
于是他问:“你在担心银子的事?还是不敢?”
沈清荷快速抬头看他一眼,又赶紧低下了头。
都有.....
虽然没说话,但陆行舟已然明白。
他朝着沈清荷伸手,握住她纤细的小手,稍稍用力拉起来,拽到自己面前。
看着已经走到自己面前,仍然低头不看自己一眼的小女人。
陆行舟轻叹了声,将人拉到怀里,“我既然要你去做,便是有底气,你不相信自己,也该相信我吧。”
沈清荷坐在陆行舟腿上,感受着夫君近在咫尺的气息,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小脸更是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
陆行舟将这些尽收眼底,勾唇笑道:“我家娘子做饭的手艺如此精良,只要将法子写出来,找个信任的伙夫去做,娘子只要当个掌柜便好。”
提到掌柜,沈清荷还是不吭声。
其实她最害怕的就是当掌柜,人来人往,要面对很多,她想想便心生畏惧,还不如在后厨做些饭菜来。
可她不说,陆行舟也不知道她此刻心中在想什么。
只觉得眼前的人儿惹人怜爱,始终低着小脑袋,将心事藏起来。
看了一会,陆行舟莫名动了动喉咙。
“娘子,我饿了。”
闻言,沈清荷抬起头,“饿了?那夫君便吃——”
话还没说完,身体忽而腾空,她本能的搂紧了陆行舟的脖颈。
“夫君....”
“娘子,吃饭之前,我先帮你上上药,上药间隔时间太长,就没有药效了。”
沈清荷眼睁睁看着帷帐拉下,说上药的人却没有拿药来,反而解开了她的衣衫。
一夜春宵。
翌日清早,门口围了一群穿着麻衣的汉子,手里拿着砍刀,斧头,还有匕首。
武器各种各样,就是没有一个趁手的打猎工具。
陆行舟为劳累一夜的沈清荷掖好被子,穿衣服走了出去。
看着院门口等着的一群人,他的目光落到那些武器上面,微微蹙眉,“你们,平时打劫就靠砍刀吗?”
老三点头:“是啊大当家的,除了砍刀,别的也不行啊,拿棍子没人害怕。”
他说的理直气壮,陆行舟有些沉默。
现在去做,也来不及。
于是,陆行舟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锭子,递给老三,“你去城里的铺子,买二十把弓弩,箭矢,还有剔骨刀。”
“得嘞。”老三答应的痛快,见到钱高兴极了。
没走出去,就被一拳头捶在脑袋上。
刘守义反复强调:“听大当家的话,让你去买啥就买啥,你要是敢吞钱,老子弄死你!”
“是是是,二当家的,我早就不敢拿偷鸡摸狗的事儿了!”
老三说的信誓旦旦,一溜烟就跑没影。
等老三期间,陆行舟带着其他人削木头竹子做箭矢。
过会,没等到老三回来,反倒等来一位不速之客,赵忠良。
“陆行舟?”
赵忠良站在门口,一身平常衣裳,没着官服。
其他人倒是没认出来,只有陆行舟认出了这位差爷。
“赵大人?您怎么来了?”
陆行舟确实很意外,赵忠良找他能有什么事?
在沈清荷合上眸后,陆行舟同官月笙走出屋子。
家门口,陆行舟走到院子都听不到的地方,叫住官月笙,“你,为何要在清荷刚刚醒来告知她这件事?”
“你明明知道她刚醒来,肯定没办法接受这件事,伤心伤身不利于恢复。”
面对陆行舟的质问,官月笙带着面纱看不清表情,但那双清冷的眼眸难掩失望,注视他许久,官月笙才冷声开口:“因为云舒怀疑这件事是刘莺儿做的。”
一句话,让陆行舟顿住。
官月笙接着说:“如果这件事是刘莺儿做的,那就证明她能找到机会跟清荷单独相处,她妒忌清荷,一定会想尽办法刺激清荷。”
“你没办法时时刻刻陪在清荷的身边,必须提前告诉她这件事的真相,不然在刘莺儿的添油加醋下,我担心清荷会有跟严重的情况。”
陆行舟没想到官月笙是这样的原因,心中有些懊恼对官月笙的误会。
解释完,官月笙没有任何犹豫转身便走。
陆行舟见她明显是生气的意思,便开口说道:“抱歉,是我担心过度,冲动了。”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官月笙停顿了一下,“你欠我的,永远不是一句道歉能弥补的。”
说完,官月笙快步离开这里。
看着那道白色声音渐渐消失在视线内,陆行舟欲言又止。
他该怎么说?
说他已经不是陆行舟,所以压根不欠她的?
可他又占了陆行舟的身体,理应承担这句身体的责任。
归根到底,他还是欠官月笙的。
“先不想了,现在还是顾好清荷吧。”
再多的事情陆行舟已经没有精力去想。
回到家中,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哽咽抽泣的声音,被闷在被子里的声响,不想被别人知道,努力忍耐的样子。
陆行舟推门走进去,不由分说的脱鞋上榻,将人搂在怀中。
“清荷别难过,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而且这次的孩子救下你的性命,他的使命已经完成,过段时间他还会回来的。”
听着身后温柔的安慰,沈清荷转过身缩到他的怀中,“夫君,清荷都知道,只是清荷还是为我们的孩子难过。”
“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我也很难过。”
日头渐渐落下,夜半钟声。
陆行舟搂着沈清荷进入梦乡中,并不知道外面站着一个身影,透过月光身子被拉长。
此人便是刘莺儿,她死死盯着小孔里依偎在一起的身影。
多少个日夜,她都站在这里看着他们熟睡,盼望着以后陆行舟怀里的女人是自己,想想就很开心。
一想到自己差一点就害死沈清荷,刘莺儿便气恼下毒的时候剂量放少了。
光顾着筹谋,刘莺儿并未注意到,不远处的墙头,一双冷漠的眼神正注视着这一切,将刘莺儿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第二天清早。
云舒找到陆行舟,在周大娘院子里讲出了自己发现的这件事。
闻言,陆行舟眯了眯眼,眼底尽是危险,“其实我从一开始就在怀疑刘莺儿,这件事看似跟她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我有种直觉,就是她干的!”
云舒点点头:“我看昨天她的样子不像第一次来,应该是来过很多次,所以下毒的地方会很多,不只是接触过的人或者食物。”
‘哒’
突然,墙角传来声响。
陆行舟和云舒同时反应过来,追了出去。
他们的速度很快,可到外面的时候,什么都没看到。
“是刘莺儿吗?”云舒有所怀疑。
陆行舟没说话。
没直接找到人,谁也没办法定下这件事。
但他的直觉不会错,这件事就算不是刘莺儿做的,也跟刘莺儿有关系。
“云舒,最近得麻烦你,我不在的时候,你守着清荷。”
“记住,不要让任何人跟她接触,除了官月笙。”
听到他的话,云舒问:“周大娘也不行吗?”
“不行,除了官月笙和我,谁都不能解除清荷。”陆行舟强调。
“我明白了。”
同云舒说完,陆行舟回到家中。
沈清荷已经醒来,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行舟女子小产之后总会胡思乱想,便上前安慰,“我的小娘子醒了,饿不饿?”
闻言,沈清荷转过头,“有些饿了。”
“乖,等我。”
陆行舟端来清粥小菜,还有熬好的参汤,一下一下的喂着,还不忘叮嘱。
“这几天我会在村子搜查一番,找出那个作恶的人,所以这段时间,娘子除了官月笙和云舒,其他人谁也不要见,好不好?”
对于陆行舟说的话,沈清荷从未怀疑过,听话的点点头:“清荷知道,之前清荷不注意,让坏人钻了空子。”
“以后清荷一定小心谨慎,保护好清荷和夫君的孩子。”
说着,她不舍的摸了摸肚子,似乎那个孩子仍在。
看她这样,陆行舟便心疼的不行。
“大当家的!”
门口传来刘守义的呼喊。
陆行舟正好喂完最后一勺参汤,找出手帕擦擦沈清荷的嘴边,“乖乖等我。”
“嗯。”
他走出门,只见刘守义站在门口,神色有些着急。
见到陆行舟后,刘守义先问:“嫂子怎么样了?”
“好多了,”陆行舟说,“有什么事吗?”
刘守义赶紧说道:“是这样的,前几天大当家你不是答应官差大人去剿匪吗?那位赵大人找来,现在正在村子门口等您。”
听到赵忠良的名字,陆行舟眸光一暗。
他还没有排除赵忠良的嫌疑,毕竟刘莺儿一介女子,做出下毒杀人的事情,背后不确定有没有旁人指示。
而他迄今为止,只跟赵忠良有了矛盾。
想到这,陆行舟按住刘守义的肩膀,先一步去周大娘家,让云舒替她照顾沈清荷,然后去了村子门口。
等他到时,赵忠良腰间别着长刀,不苟言笑的站着,身后还跟着两个手下。
“赵大人来的不巧,我在照顾娘子。”
听到这话,赵忠良冷笑,“照顾娘子?你娘子比见我还要重要么?”
日落西山,天色很快黑了下来。
陆行舟和沈清荷吃过晚饭,性子柔和的沈清荷难得强硬,将陆行舟按在凳子上,小声说:“收拾这些都不是夫君应该做的,让清荷来做,夫君好好休息。”
这两日下来,沈清荷发生很多生平头一次的事....
生平头一次吃到夫君做的饭、头一次见夫君收拾家里、头一次见夫君不去赌场,不去当兵,只愿留在她身边。
一桩桩一件件,皆是以往沈清荷想都不敢想,现在却全然发生。
这是上天的恩赐吗?
还是画本子上说的,濒死前的走马灯....
沈清荷越想越害怕,眼眶不自觉泛酸,很快盈满了泪水。
陆行舟听话的坐在板凳上看着小娘子忙来忙去,身姿虽纤细,身段却玲珑有致。
“咳咳”
陆行舟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
想什么呢?
就算前世养成一眼看出敌人手段,身材实力的技巧,也不能用在女人身上!
沈清荷听到咳嗽声,担心的回身望向他,“夫君可是身体不适?”
“你...”
陆行舟刚要说没事,抬眸发现沈清荷眼眶红着,脸蛋还挂着泪痕,“过来。”
他的态度并不强硬,还多了些温和。
可沈清荷早就逆来顺受惯了,老老实实的走过来,乖巧的站在他跟前。
“怎么偷偷哭?”陆行舟问。
沈清荷心里又开始慌乱,她轻轻咬着下唇,苍白的嘴唇都咬红,却没察觉。
陆行舟见这个小闷葫芦也问不出什么,伸手捏住她下巴,“不许咬。”
沈清荷惊到,赶紧松了口,却不小心碰到陆行舟粗糙的手指。
刹那间羞红了脸。
陆行舟看着小娘子红着脸的娇俏模样,神色暗了暗,很想将她拥入怀中,搓弄一番,可偏偏知她身上伤没好,不能折腾。
看来,得找些恢复伤口的草药。
他前世精通医术,找些草药并不难。
……
翌日清晨,秋末凉风习习。
沈清荷一如往常早早醒来,睁眼却没看见夫君,慌乱无措的起了身。
难道这三日是一场梦?
是了,她怎敢妄想夫君幡然醒悟,安安稳稳跟她过日子.....只希望日子不要太受磋磨....
想到这些,沈清荷不由心里泛酸,眼前也朦胧一片,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吱呀’
门忽而被推开,紧接着熟悉的脚步踏袭而来,带着凉意的手擦过她的脸颊。
“怎么又哭了,你是水做的吗?”
陆行舟有些无奈,自己才离开她不过两个时辰,便哭成这样?
沈清荷抬起头,巴掌大的小脸写满了惊讶,嘴唇亦是颤抖:“夫君...你没去赌场?”
陆行舟伸手抹掉她的泪水,前世在军区待了一辈子,别说媳妇,连个女人手都没拉过,自然没经验。
擦眼泪的动作粗糙些,没几下便搓红了沈清荷的脸颊。
那张略有苍白的小脸多了些红润,莫名勾的陆行舟心神一动,轻叹道:“你还是不信我。”
其实陆行舟也没打算让她一下子相信,老话说的好,狗改不了吃屎是有道理。
只是现在这副身子换了芯,以后他自然能让沈清荷相信。
白的个漂亮听话的媳妇,陆行舟也挺高兴。
“夫君....”沈清荷像是如梦初醒,主动扑到陆行舟怀里,抽泣着:“是清荷不对,不该不信夫君。”
娇软的媳妇在怀,扑面而来淡淡的芳香,陆行舟不由收紧力气,搂紧沈清荷。
“夫君....清荷疼...”
陆行舟恍然回神,赶紧松了手,“抱歉,忘记自己力气大。”
活了半辈子的人像个毛头小子一样,陆行舟也有些害臊,“你在睡会,我把野鹿收拾一下,不然放久味道太大,容易招其他野兽来。”
他们所在的村子靠山林,连野猪都能长得膘肥体壮,平时肯定少不了飞禽走兽。
沈清荷微微愣住,惊讶的问道:“夫君你...还会收拾野鹿?”
嫁到陆家这么多年,从未见夫君做过这些粗活,顶多跟同窗去骑马狩猎,不过射箭也不是很好。
前两日割猪肉谁都能划上两下,可鹿有鹿皮,鹿角,还有.....
陆行舟没打算解释太多,拍拍她的脑袋,拎砍刀朝院子走去。
野鹿被前肢和后蹄被绑在架子上,旁边放着个火盆。
陆行舟拿起剔骨刀,在火盆上烫了烫,随后动作利索的剥皮拆骨,就连鹿血都用盆接好,没浪费一点。
鹿血可是大补,滋阴壮阳,处处可用。
弄完一通,只有地面沾了点血腥。
这一幕被沈清荷看在眼里,内心更是惊魂不定。
夫君的一举一动透着异样,同往日是完全不同,好似从一瞬间发生变化。
“小少爷!”
家门外突然传来猖狂的笑声,接着一伙人拿着棍棒乌泱泱进来。
“呦,我昨儿听说刘四说咱小少爷去卖猪肉,还以为是他喝大酒做梦,没想到这事竟然是真的!”
“哈哈哈,小少爷这是金盆洗手,打算从良?”
领头的人瘦小的个,豆大的眼珠奸猾戏谑,看似跟陆行舟说话,眼珠子却都瞟到后面沈清荷身上。
陆行舟追溯原主记忆,这人是赌坊打手周三郎,跟赌坊老板有点关系。
昨日巷子里打手就是周三郎的手下。
原主身上那些家产都是他带人给骗光,还给原主灌醉,骗原主签了些卖房卖地,甚至卖媳妇的条子。
陆行舟扫了眼他带来的人,收拾七八个人不在话下,冷声说道:“欠你们的钱,我会想办法还,别逼的太紧,免得鱼死网破。”
“呦!”
周三郎像听到什么笑话,扭头跟兄弟说:“你听见没?小少爷要跟咱们鱼死网破哈哈哈哈。”
笑完,周三郎直勾勾盯着陆行舟,目光阴鸷:“你在这装什么?没了你爹,你在同安县就是个废物!”
“现在你住的院子,土地....”他停顿了下,不怀好意的看沈清荷,“还有你那漂亮娘子,都卖给我了。”
“你要是听话,给老子跪下磕几个头,我宽限你几天,让你筹钱买回去,不然.....啊!”
陆行舟早就不想听他废话,上去一脚踹在周三郎心口,不过三成力就把他踹飞出去。
闻言,陆行舟面色不改,沉声道:“那是自然,我娘子在三日前被下毒,好不容易救回一条性命,自然要比大人重要的多。”
赵忠良愣住。
他没想到陆行舟娘子出了这档子事,还以为是男女情爱之事。
不由皱了皱眉头,“看来你惹到的人不少,是那帮土匪干的?”
听到他的话,陆行舟审视的目光落在赵忠良身上,不过几秒钟便被赵忠良察觉。
赵忠良眉头皱的更紧,“你怀疑是我干的?”
“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
赵忠良越说越生气,最后直接拽起陆行舟的衣领,“就算我看不惯你平日的作态,看不惯你拒绝官差的要求,但我绝对不会对女人下手!”
“今日过来是询问剿匪一事,既然你有其他事要忙,剿匪就用不着你了!”
扔下这句话,赵忠良怒气冲冲离开。
没走几步,陆行舟淡声喊道:“不用去剿匪,我已经将威猛寨子的土匪收复,以后再无威猛寨子。”
话音传出,赵忠良却没有回应,大步离开。
“看来不是赵忠良指示。”
现在想来赵忠良之所以处处怀疑他,也是因为诸多巧合,最开始的源头还是陆行舟一时心软,救下被打骂将死的刘莺儿。
结果刘莺儿将丈夫杀死,导致嫌疑落到自己的身上。
等等!
陆行舟猛然惊醒,刘莺儿既然能杀的了丈夫,又怎会不能因一己私欲,去杀害清荷!
一时间所有的事情都通开,他步伐极快的找到刘莺儿的家中。
不需要任何的证据,只要他能想通,便能杀了这个恶毒的妇人!
他一脚踹开紧闭的大门,却不想见到惊人的一幕。
刘莺儿衣衫褪去,被刘守义压在身下,两人明显在做情深意浓的事情!
“啊!”刘莺儿喊破了嗓子,尖叫出声。
刘守义也猛地清醒过来,朝着陆行舟怒喊:“大当家的!你怎么硬闯女人家的闺房!”
看着两人慌慌张张的穿衣服,陆行舟拔出腰间别着的剔骨刀,“刘守义,她是给我娘子下毒的人!”
“我给你两个选择,现在护着她,我伤你,杀她,你们二人滚出村子。”
“二,你现在让开,我念你被蛊惑,及时反省,继续留下!”
刘守义彻底被这些话砸蒙了,一开始的恼怒也变成了震惊,“什、什么?她是要还是你家娘子的人?怎、怎么可能呢?”
榻上的刘莺儿裹着衣衫,欲哭无泪:“刘大哥,我是冤枉的啊,我怎么可能害清荷妹子啊,我、我连杀只鸡都不敢,怎么敢害人呢!”
“而且,我为什么要害清荷妹子呢!”
她句句说的让人无从辩驳。
没有证据,没办法指认就是刘莺儿做的。
刘守义的心思又偏了过来,他开口劝道:“大当家的,你看这件事是不是误会,莺儿她就是一个文弱的女子,怎么能有那么歹毒的心思。”
“而且,她为什么要杀嫂嫂,这说不通啊。”
陆行舟看着刘莺儿躲在刘守义身后,明明前几日碰到刘守义都会嫌弃的躲开。
心中有了定夺。
她肯定是料到会被发现,提前找个保护伞。
这个保护伞不能太弱,目标只能是刘守义。
如此蛇蝎心肠,机关算尽的女人。
陆行舟不想再多废话,“刘守义,她心思阴狠,早已毁掉所有证据,但我确定就是她!”
“如果不是她,我又为何只找她一人!”
听到这,刘守义又有些动摇。
他感觉两个人说的都有道理。
由于大家伙住的都很近,所以这里的吵闹很快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不一会村子里的人都找了过来,看到这个架势全都吓坏了。
陆行舟的目光扫过其他人,冷声道:“诸位,我现在没有证据证明害我娘子,下毒的人是刘莺儿,但我肯定是她做的。”
“她心机叵测,将所有证据毁灭,她阴损妒妇,今日我就要取了她的性命为我未出生的孩儿和受伤的娘子报仇。”
“谁有异议吗?”
现在的村子是个整体,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杀人都要受到惩治。
而陆行舟的意思很明显,他要在村子私下惩治刘莺儿。
此举惊到了所有人。
刘莺儿没想到陆行舟敢直接这么做,着急的辩解道:“姐姐们,嫂嫂们,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为什么陆行舟要这么说我。”
“我为什么要杀清荷妹子,我、我怎么敢啊!”
“前段日子夫君刚死,我无依无靠,只能在村子里过活,怎么会去杀人的!”
刘莺儿说的有理有据。
陆行舟却无法言说,说他察觉到刘莺儿的心思?
这种破事怎能说出来?
他都觉得耻辱。
但现在情况,大家似乎并不占陆行舟。
“陆大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跟莺儿是一块嫁到村子来,她一直胆小怕事,怎么敢杀人呢?”
“是啊行舟,你要说是土匪干的,我还能相信,可莺儿咱们一块生活的啊。”
有一个两个这样说,其他人也纷纷劝起来。
刘守义也没忍住说了句:“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其实我也从莺儿说过,村子里有人妒忌她,说些陷害她的话也是可能。”
陆行舟看着所有人都不相信他,怒火中烧,“陷害?刘莺儿深更半夜出现在我家屋外偷看是陷害?”
“刘莺儿多次找到我家,通过各种方式主动献媚也是陷害?”
“因我不接受她,她起了害我娘子的心思,又如何?”
话音落下,掷地有声。
众人皆是惊讶的。
若是说刘莺儿爱慕陆行舟,大家本能都是相信。
村子里的女人多多少少对陆行舟都有些爱慕之情。
毕竟像陆行舟这样厉害的男人,谁心里不会生出点想法呢?
就在众人半信半疑,都有些迟疑,甚至产生怀疑的时候。
刘莺儿心下一狠,猛地喊道:“大家不要信陆行舟!我没有爱慕陆行舟!是陆行舟想要随便找个由头杀我!”
“因为我知道陆行舟的秘密!”
“陆行舟杀了人!那个人就是我的丈夫刘征!”
“什么?”
刘守义都没想到刘莺儿嘴里能说出这句话来,在场的众人都被惊得不明所以。
花姐皱紧了眉头,直接提出质疑,“你说陆行舟杀了你丈夫刘征?怎么可能,陆行舟跟刘征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他啊?”
花姐说出了大家的想法,其他人也纷纷说道。
“是啊,刘莺儿你可不能胡说啊。”
“没错没错,杀人这种事怎么能胡说八道呢。”
刘莺儿似乎早就来到大家都会相信陆行舟,委委屈屈的说道:“其实这件事我并不怪陆大哥,当时刘征喝多酒打我,差点给我打死。”
“陆大哥深夜经过我门口,闯进门来打了刘征一顿,我以为陆大哥只是教训一番,没想到刘征没了气息,直接被陆大哥打死了。”
说到这,刘莺儿讲的绘声绘色,让众人陷入沉默。
更重要的是陆行舟并没有辩解,只是盯着刘莺儿,看她还能说出些什么来。
刘莺儿没敢看他,哭着说:“当时周大娘和邻家大娘也是知道的,她们也看到有人闯进来,但我们都没有告发陆大哥。”
“可第二天晚上,陆大哥竟然找上门,说我成了寡妇,要我以身相许,当他的小妾!”
一语惊人,掀起惊涛骇浪。
众人的眼神都变了。
刘莺儿还没停下,接着哭诉,“我当然不成,刘征虽平日对我不好,但他好歹是我的丈夫,怎么能丈夫没走多久,我就委身于他人呢。”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后面小声嘀咕起来。
具体的话听不起来,但眼神陆行舟还是能察觉出来,不是什么好话。
陆行舟等刘莺儿说完,冷笑道:“所以,你现在跟刘守义厮混到一块?你丈夫同意了?”
此话一出,花姐赶紧看两人狼狈错乱的衣裳,惊呼出声,“天啊,刘征才走不到一月,你便跟别的男人搅和到一起,白日宣淫!”
花姐说话就是直接,也是一针见血。
周大娘泛起嘀咕,“不对劲啊,当时官差说你丈夫是血流干死的,身上还有刀口,你刚不是说陆行舟只是打了刘征吗?”
没想到还有人提出质疑,刘莺儿眼底寒光稍纵即逝,声音更是委屈,“当日太黑,我怎知是用拳头还是刀刃?”
“我知道现在陆行舟是村子里的主心骨,所以我这条命压根就不重要!”
“你们既然选择相信陆行舟,相信我刘莺儿宁愿不要贞洁说谎,那我便以死证明清白好了!”
说着,刘莺儿朝着柱子冲了过去。
在场有人喊叫,却没人过去阻拦。
刘莺儿心里一慌,怎么没人上来?难道真要看着她去死吗!
不管了!
要是现在不撞上去,她也没法在村子里活!
想到这,刘莺儿一咬牙,直接撞了上去。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冲了过去,刘莺儿直接撞进了刘守义的怀里。
刘守义脸上满是隐忍和愤怒,他目眦欲裂的瞪着陆行舟,“兄弟,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没了丈夫的小娘子,是不是太过分了?”
陆行舟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我欺负她?”
“不然呢?村子里你最大,谁都得听你的!就连我们这帮土匪也是因为你本事大,被你打服了。”
刘守义振振有词的为刘莺儿抱不公,“你是什么人品,我不知道,咱们才认识多久。”
“可村子里有其他人知道,你以前可不是什么好人,谁能保证你改邪归正以后就没有邪心?”
陆行舟看着刘守义,已然看透他心中想法。
想来刘莺儿早就跟刘守义厮混到一起,刘守义更是对自己藏着心思。
也对,本来刘守义是一个山寨的老大,现在被自己收编成了老二,心里能甘愿?
“所以?你现在要护着刘莺儿?”陆行舟问。
刘守义怒吼道:“我不是护着刘家娘子,而是护着公道,你仗势欺人,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两人站在一块,刘莺儿委屈的依偎在刘守义的怀中。
陆行舟注意到身后的这帮百姓也是颇有意见的样子,心中倍感失望。
他垂眸冷笑,“本来我安生过自己的日子,养活清荷衣食无忧,你们没了丈夫,没了依靠,要来依靠我,我没有推辞。”
“没想到到头来还换不出一份信任,真是可笑。”
听到这话,周大娘和花姐先后站出来。
“陆行舟,我相信你,你压根就不是这样的人!”
周大娘也是点头,“没错,你对村子的付出,大娘都看在眼里,没有你,村子里的女人们怎么能顿顿吃肉!”
随着她们的话,其他人却抱怨起来。
“你们两个跟陆行舟好,我们呢?刘莺儿平时跟陆行舟连句话都没说话,为何要平白冤枉他?”
“没错,我看你们两个是陆行舟手里的棒子,平时管我们,而陆行舟背后指不定什么心思。”
“说得对,之前我就听人说,陆行舟到处宣扬村子里的女人都是他的,现在就对刘莺儿下手,我们要是不相信,之后就是我们遭殃!”
她们说的有理有据,直接站到刘守义身后,看起来对陆行舟十分不满。
对此,陆行舟没什么反应,只是记下她们的脸。
前几日看到自己还笑盈盈的打招呼,关心这关心那,甚至在家里跟清荷学绣工。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行,我看大家对我陆行舟早有微词。”
陆行舟沉声开口,“既然如此,以后就分村子吧,正好村子东西两边,以村中心大树为分界。”
“谁愿意跟我就站到我这来,谁要是看不惯我,就去他们那。”
谁也没想到陆行舟直接提出分村子的想法。
一时间,一群人都嘀咕起来。
大概的意思便是又想指责陆行舟,又不想失去陆行舟这棵大树,毕竟日日都能吃到肉。
陆行舟冷不丁听到这些小声的嘀咕,只觉得可笑,一句话都不想说。
忘恩负义的人,从不值得他多说一句话。
他的目光落到刘守义身上,这个让陆行舟看走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