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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遑论是这处清玉大长公主亲手布置的酌寒院。

携壶酌流霞,搴菊泛寒荣。

兴许,这也是老太爷和殿下的回忆里浓墨重彩的一笔。

她初来乍到,冷不丁的住进来,若是心安理得沾沾自喜,传进老太爷耳中,那才是要命的劫难。

别看老太爷活了一把年纪,但骨子里还是天真莽撞、嫉恶如仇的少年心性。

老太爷不念子孙福祚,不虑祖宗香火,单在意跟清玉大长公主活的随心所欲。

要她说,老太爷真真是她生平仅见的洪福齐天之人。

傻人有傻福,真就一辈子潇潇洒洒痛痛快快。

裴桑枝敛起心底突突往上冒的寒意,神情里晕染着恰到好处的忐忑,满是茧的手恍若无意识般摩挲着庄氏的手背,薄唇嗫嚅,似乎很是犹豫:“母亲容禀,戏文里说,孝子之至,莫大于尊亲。”

“孝道大过天,我受些委屈不要紧,可若因我微末小事,反让御史台参父亲一本……”

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母亲,我没读过什么正经的圣贤书,不知自己说的对不对。”

“若有误,定是那戏文误人。”

庄氏完全没料到裴桑枝会说出一番这样的话,怔愣了须臾,眼眸深处快速闪过一丝心虚,硬着头皮道:“任由酌寒院萧索荒凉下去,才是对殿下和驸马爷的不孝、不敬。”

“有母亲这句话,女儿就踏实了。”裴桑枝从善如流。

永宁侯面露思忖之色,随后眼睛一亮,赞许道:“想不到,桑枝长在乡野,未尝习孔孟之道窥经筵典籍,单凭些供人取乐的戏文,便能有此认知。”

“看来,桑枝是未经打磨的金玉,而非朽木。”

哪怕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也勉强算伶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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