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过,裴临允这把刀好用的紧。
终于无需在裴临允面前演逆来顺受的戏码了。
“还有……”裴桑枝勾勾唇,晃了晃被软布包扎着的手腕,恶意满满:“我奉劝裴三公子一句,日后羞辱我时,最好再三斟酌言辞。”
“你我一母同胞,而且,我用血肉救过你。”
“说句难听的,你的身体里也流窜着我的血。”
“看清楚了吗,这才是挟恩图报该有的倨傲和自得!”
裴桑枝嗤笑着睨了裴临允一眼,踩着满地的狼藉,扬长而去。
素华看傻了。
这还是那个只会无声落泪,任人欺凌的四姑娘吗?
四姑娘掌掴三公子,她敢说,都没有人敢信。
眼见裴桑枝越走越远,素华迅速朝着裴临允欠了欠身行了一礼,匆忙跟上。
此刻,在掠过庭院洒扫的下人时,裴桑枝脸上的悲愤和凉薄已化为凄楚和哀痛。
她掌掴兄长,非她无情无义,是无可奈何。
“四姑娘。”
“四姑娘。”
素华急切的的呼唤碎在风里,裴桑枝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攥住裙裾往上一提,三步并作两步,闯进了折兰院。
忙忙碌碌一整夜的永宁侯浑身疲乏,正躲在书房偷闲小憩,忽听院里又起嘈杂,心口一堵,如遭重锤,眉头不受控制的紧紧皱起,烦躁的掀起身上的狐裘,站起身来,瓮声瓮气道:“院外何事喧哗!”
语气不耐,似钝刀磨石。
就不能让他得一刻清静吗?
喝问声让庭院里的喧哗止了一息。
须臾后,带着哭腔的请罪和“扑通”下跪的声音同时出现。
“女儿有错,请父亲责罚。”
没头没尾的一番话,让永宁侯的心高高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