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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珏看了一眼秋菊手上的参汤。
“昭妃可还有其他事嘱咐你?”
“没有。”
玄珏沉默了一瞬。
“放下吧。”
秋菊将参汤放下之后,几经犹豫,还是开口。
“陛下,奴婢有话要说。”
玄珏停下了手里的笔,抬头。
秋菊动了动嘴唇。
“请陛下救救我家娘娘。”
玄珏皱眉。
“昭妃如何?”
“辰时太后娘娘来传娘娘去慈宁宫,如今已经午时了,娘娘还未曾归,但娘娘昨日与淑妃娘娘有所为难,奴婢是怕,怕太后娘娘会为难娘娘,所以才来请陛下救救我家娘娘。”
玄珏松了口气。
“既是去太后宫中,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最多他等会去求了母后,免了昭妃的惩罚便是。
“可是娘娘是步行去太后宫中的,天寒地冻的,娘娘此刻还未回来,奴婢怕娘娘冻坏了身子啊。”
“你说什么?她步行去的?为何不坐轿撵。”
“这...奴婢不知,想必。”秋菊想了想,想到之前春桃所说。
“想必是太后娘娘授意的吧。”
“井明德,备驾,去慈宁宫。”
......
江清雾时不时搓手取热,算着时辰,装模作样地抄了两面纸,就听见门口传来动静。
“皇上驾到!”
江清雾微勾唇角,来了。
太后看了眼江清雾,又转头看向门口。
玄珏披着明黄色的外袍,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进来,身上还有未来得及抖落的雪。
“参见陛下。”
玄珏看了一眼江清雾,走上前。
“儿子见过皇额娘。”
“皇帝快起来。”
“谢皇额娘。”
玄珏起身后,转头看向江清雾。
“昭妃也起来。”
“外面天冷,皇帝怎么这个时间来哀家这了,芳云,去给皇帝端一碗姜汤过来。”
玄珏坐到太后的身边。
“儿子听闻皇额娘身子不大康健,特意处理了政务便来看皇额娘。”
太后笑了笑,“皇帝怕不是来看哀家的,怕是来看昭妃的吧。”
“皇额娘见笑了,昭妃并未做错些什么,朕自然是不担心的,况且皇额娘一向赏罚分明。”
“皇帝这话,哀家倒是做错了,适才哀家才罚了昭妃替哀家抄书卷。”
“哦?昭妃可是有哪里做错了?”
“身为后宫嫔妃,未能劝诫皇帝,便是做错了。”
“皇额娘此话从何说起。”
“皇帝算算,自从登基之后,你每日入后宫去的都是哪里?”
玄珏竟也丝毫不心虚,“是昭妃的关雎宫。”
“那便是了,哀家知道你喜欢昭妃,可是皇家必须要开枝散叶,后宫要雨露均沾才不会成为怨气之所在,昭妃不知劝诫皇帝,便是错了。”
玄珏点了点头,“皇额娘说的是,那朕日后便多去后宫其他的嫔妃那便是了,想来昭妃如今也知道错了,这天寒地冻的,听说昭妃方才是步行来皇额娘这里的,可别把人冻坏了才好。”
“皇帝当真是心疼昭妃,如此,便怕把人冻坏了。”
“皇额娘这话可是错怪儿子了,既然如此,那儿子便罚一罚昭妃,禁足半月,这半月儿子也不去见她,如此可好?”
《柔弱宠妃哭唧唧,腹黑帝王轻声哄玄珏江清雾》精彩片段
”
玄珏看了一眼秋菊手上的参汤。
“昭妃可还有其他事嘱咐你?”
“没有。”
玄珏沉默了一瞬。
“放下吧。”
秋菊将参汤放下之后,几经犹豫,还是开口。
“陛下,奴婢有话要说。”
玄珏停下了手里的笔,抬头。
秋菊动了动嘴唇。
“请陛下救救我家娘娘。”
玄珏皱眉。
“昭妃如何?”
“辰时太后娘娘来传娘娘去慈宁宫,如今已经午时了,娘娘还未曾归,但娘娘昨日与淑妃娘娘有所为难,奴婢是怕,怕太后娘娘会为难娘娘,所以才来请陛下救救我家娘娘。”
玄珏松了口气。
“既是去太后宫中,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最多他等会去求了母后,免了昭妃的惩罚便是。
“可是娘娘是步行去太后宫中的,天寒地冻的,娘娘此刻还未回来,奴婢怕娘娘冻坏了身子啊。”
“你说什么?她步行去的?为何不坐轿撵。”
“这...奴婢不知,想必。”秋菊想了想,想到之前春桃所说。
“想必是太后娘娘授意的吧。”
“井明德,备驾,去慈宁宫。”
......
江清雾时不时搓手取热,算着时辰,装模作样地抄了两面纸,就听见门口传来动静。
“皇上驾到!”
江清雾微勾唇角,来了。
太后看了眼江清雾,又转头看向门口。
玄珏披着明黄色的外袍,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进来,身上还有未来得及抖落的雪。
“参见陛下。”
玄珏看了一眼江清雾,走上前。
“儿子见过皇额娘。”
“皇帝快起来。”
“谢皇额娘。”
玄珏起身后,转头看向江清雾。
“昭妃也起来。”
“外面天冷,皇帝怎么这个时间来哀家这了,芳云,去给皇帝端一碗姜汤过来。”
玄珏坐到太后的身边。
“儿子听闻皇额娘身子不大康健,特意处理了政务便来看皇额娘。”
太后笑了笑,“皇帝怕不是来看哀家的,怕是来看昭妃的吧。”
“皇额娘见笑了,昭妃并未做错些什么,朕自然是不担心的,况且皇额娘一向赏罚分明。”
“皇帝这话,哀家倒是做错了,适才哀家才罚了昭妃替哀家抄书卷。”
“哦?昭妃可是有哪里做错了?”
“身为后宫嫔妃,未能劝诫皇帝,便是做错了。”
“皇额娘此话从何说起。”
“皇帝算算,自从登基之后,你每日入后宫去的都是哪里?”
玄珏竟也丝毫不心虚,“是昭妃的关雎宫。”
“那便是了,哀家知道你喜欢昭妃,可是皇家必须要开枝散叶,后宫要雨露均沾才不会成为怨气之所在,昭妃不知劝诫皇帝,便是错了。”
玄珏点了点头,“皇额娘说的是,那朕日后便多去后宫其他的嫔妃那便是了,想来昭妃如今也知道错了,这天寒地冻的,听说昭妃方才是步行来皇额娘这里的,可别把人冻坏了才好。”
“皇帝当真是心疼昭妃,如此,便怕把人冻坏了。”
“皇额娘这话可是错怪儿子了,既然如此,那儿子便罚一罚昭妃,禁足半月,这半月儿子也不去见她,如此可好?”
玄珏轻轻地拍打着女子的背。
“不哭了不哭了,朕的昭妃哪里贪心了,是朕的昭妃太过懂事了,有朕在,朕允许昭妃贪心,这是唯独给昭妃一人的特权。”
片刻之后,江清雾平缓了情绪,她也不知为何自己的情绪一时如此上头。
“那陛下等会儿还去淑妃姐姐那里么?”
玄珏抚着江清雾的脸,眼中的湖水泛着涟漪,忽而问道。
“昭妃可有小字?”
江清雾忽而想到上一世玄珏抱着自己的尸身喊了自己儿时的乳名,便留了一个心眼。
“臣妾儿时似乎有小字,但臣妾病过一次之后,便忘记了。”
“姩姩,可好?”
许久没有人喊过自己的乳名了,江清雾的心颤了颤,她的乳名经他的口喊出,为何如此让人心颤。
“姩姩?”江清雾喃喃道,她想起儿时自己的父亲还有母亲常常这么喊她,还有哥哥,只是如今都不在了,所以从未有人知道她的乳名,陛下又是如何知道的。
“以后私下里,朕便喊你姩姩,可好?”
江清雾这才缓过神来。
“好,陛下以后就喊臣妾姩姩。”
“方才陛下还未回答臣妾呢,等会儿还去淑妃姐姐那里吗?”
“姩姩可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朕乃天子,自然更加不可不算数。”
江清雾失望地“噢。”了一声,是呀,他是君王,君王又怎会只有一人。
玄珏看着江清雾失望的小脸,好笑地捏了捏。
“朕很快便回来。”
很快回来?别人不晓得,她还不晓得吗?玄珏做起那档子事,最少便也是一个多时辰,更何况,他碰过别人了,还想回来抱她?想都别想。
“陛下既去,那便去吧,臣妾在乾清宫乖乖地等陛下,陛下好好陪陪淑妃。”
既然如此,她今日就一个人睡乾清宫那偌大的床榻,怎的不舒服了?
......
玄珏去了翊坤宫之后,江清雾也不再干坐着,直接喊来婢女为自己泡澡洗浴,今日且可以睡个好觉了,虽说心里膈应的很,可这男人注定不可能只属于自己。
洗净之后,已然亥时三刻,天冷,江清雾便早早安寝了。
江清雾方才躺下不久,昏昏入睡,便感觉到身旁的衾被让人给掀了起来,一阵凉风透进了被窝当中。
江清雾立马惊觉,乾清宫中如何还有登徒子?竟敢来钻她的被窝?
江清雾睁开眼眸,鼻翼间便传来一阵熟悉的味道。
“陛下?”
“嗯,朕吵醒你了?”
他怎的就回来了?
“陛下不是去陪淑妃了么。”
刚碰完别的女人就回来碰她?
“朕放心不下你,回来瞧瞧。”
江清雾瞧着,这男人也不像是吃了的样子,“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子时一刻了。”
???这来回不过一个多时辰,玄珏怎的就回来了。
“陛下就这样回来,淑妃姐姐可会难过的。”
忽然鼻尖一痛,玄珏的脸在眼前放大。
“你呀,朕走了你难过,朕在你又关心旁人。”
江清雾眼中还有未睡醒的朦胧,潋滟至极,伸出白藕般的手臂挽住玄珏。
”
“本宫也想,在昭妃禁足这半月,陛下到本宫这里三四回,本宫这身子就是一直没有动静,本宫也无法。”
“娘娘,如今昭妃解了禁足,若是陛下又去了关雎宫,按照昭妃这承宠次数,若是昭妃先得孕,那娘娘的地位可就......”
“是啊,昭妃如今仗着陛下宠爱便如此跋扈,若是得了身孕,岂不是要踩到本宫脸上了。”
黎淑妃想了想,“李忠心,你过来。”
“娘娘有何吩咐?”
......
江清雾回到关雎宫,很快曲昭仪与谢美人便上门了。
“见过昭妃娘娘。”
“二位姐姐不必多礼,竹茹,赐座。”
“谢昭妃娘娘。”
“昭妃娘娘可不知道,昭妃娘娘禁足期间,我与曲姐姐可担心了。”
江清雾莞尔,“怎么个担忧法?”
“臣妾每日都派奴婢来关雎宫看娘娘这里是不是可以进,原本想着去找陛下求情,可是却被曲姐姐拦着,说万一适得其反可怎么好。”
这江清雾回来之后确实听到秋菊说,谢美人和曲昭仪常常来,只是都失望而归。
她都不在关雎宫,本身就在禁足,更加不可能让二人进来了。
“你曲姐姐说的对,本宫既被禁足,你们还是要好生照顾好自身才要紧。”
“娘娘当初禁足,是陛下看在太后娘娘的面子上下的旨意,如今禁足已解,想必以陛下对娘娘的情义,很快便会复宠,只是娘娘,圣宠太过,还需当心小人谋害才是。”
江清雾惊异地看向曲玫慧,她如何得知?她记得,上一世,她并未禁足,但是也被太后罚了半月罚抄佛经,后解了惩罚,便是饭食中被人下药,使她整日昏睡,一直都未曾找到真凶。
如今细细想来,不是皇后便是淑妃,宫中还有谁人会对她如此敌意。
江清雾带着疑问,“如何?”
曲昭仪起身欠身,“若娘娘信臣妾,还请娘娘近日注意饮食,以及宫中是否有叛徒。”
江清雾看着曲昭仪,究竟是巧合还是她的聪慧?
“曲姐姐既好心提醒本宫,本宫自然会好生注意。”
谢美人疑惑地看着曲昭仪,有些想问之话,但看了一眼江清雾,还是压了下来。
等二人走后,江清雾依旧是百思不得其解。
轻柔太阳穴。
春桃在一旁看着,“娘娘可是对方才曲昭仪所说之事有所怀疑?”
“是啊,曲昭仪所说之事,你认为有几分可能?”
春桃忽而行了个礼。
“恕奴婢多嘴,娘娘可信曲昭仪?”
想起上一世之事,江清雾点头。
“自然,不然她也不必来提醒本宫。”
“那奴婢认为,曲昭仪所说的话,可信,虽然奴婢也不知曲昭仪为何说的如此肯定,但娘娘有所防范自然是最好的。”
江清雾点头,若非太过怪力乱神,她当真会以为曲昭仪是重生之人,可是上一世曲昭仪早早便死了,她又怎会知道玄珏为她所做的一切?
就算曲昭仪是重生之人,就算是知晓了玄珏对她的情谊,那自然更加不可能加害于她,相反,她可以通过曲昭仪来更好地隐藏自己重生之事。
“娘娘可要注意身子啊,太医说了,娘娘还是静养为宜,陛下也吩咐了,娘娘该是静养。”
“无妨,本宫也没多少时日了,若还是一直闷在宫里,不知多无聊,放心,本宫没事。”
坤宁宫。
“臣妾等参见皇后娘娘。”
“都起来吧。”
“本宫解了禁足,也是难为你们一大早便来请安。”
容嫔奉承地说道。
“皇后娘娘乃天下之母,臣妾们给皇后娘娘请安理所应当,自然不算为难。”
“今日昭贵妃怎的没来?”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哎哟,昭贵妃娘娘如今病体难愈,陛下又怎舍得贵妃劳累啊。”
“哦?容嫔这话倒是阴阳本宫了。”
容嫔听见江清雾的声音,惊恐地回头。
“昭贵妃娘娘。”
只见江清雾由春桃搀扶着,一身深紫色纱裙,配上淡紫色的唇,倒不像病人,像勾人魂魄的妖精。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臣妾等见过昭贵妃娘娘。”
皇后如今哪里还敢得罪江清雾。
“昭贵妃快起,还病着便不用如此拘礼了。”
江清雾站起身。
“是,臣妾虽说是病了,可该遵守的宫规臣妾还是知道的,不然还得得容嫔教训。”
江清雾懒懒地坐在属于她的位置上。
“都起来吧。”
容嫔惶恐地欠身。
“臣妾并非有意冒犯。”
江清雾歪头,用手撑着。
“不是有意的也已经冒犯了,容嫔既然觉得本宫在陛下的准许之下不给皇后请安就是不敬,那容嫔方才的话岂不是以下犯上?”
容嫔抬头,却看见江清雾淡漠的眼神,看她仿佛是看一个死物一般。
“娘娘,娘娘赎罪,臣妾,臣妾当真不是有意的。”
江清雾看向皇后,众所周知,容嫔是皇后的人,江清雾秉承着快乐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原则,开口。
“皇后娘娘觉得,容嫔,以下犯上,背后编排臣妾,该当何罪啊?”
“这......”
皇后为难,容嫔既是她的人,罚轻了日后难免难以立威,也难以让贵妃满意,罚重了,日后谁还会为她办事?
皇后闭了闭眼。
“昭贵妃觉得如何处置才算好?”
“臣妾不知,臣妾受了委屈,便找皇后娘娘为臣妾做主了,再不济,那臣妾便去找陛下。”
听见要去找陛下,皇后连忙说道。
“陛下日理万机,此等小事便不必麻烦陛下了。”
“是呀,臣妾也是如此想的,便只能求皇后娘娘做主了。”
“那便罚容嫔三个月月俸可好?”
罚三个月?若是等她没了,岂不是说解便解了。
“想来皇后娘娘确实偏心容嫔,罢了,为了后宫和谐,臣妾不计较便是了。”
上官皇后一时脸都绿了,她堂堂皇后,何须一个嫔妃施舍宽容?
“那便再去静心堂抄上五十遍宫规宫训,如何?”
“那行吧,臣妾多谢娘娘做主。”
勉勉强强吧。
萨昭仪此次未去狩猎大会,对江清雾也是有些厌嫌的,更何况,四国公主,其中两个都是因为她而落败了。
如今一个将死之人,何来的这么大的架势。
“贵妃娘娘此次中毒,还是多多静养,好好养养身子,容嫔想来也是怕娘娘出入走动的,若是伤了身子可怎么好啊。”
此话听的可真是舒服啊,若不是江清雾知晓这萨昭仪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怕也是听了她的鬼话了。
“本宫又未被禁足,萨昭仪还想管到本宫的行动不成?陛下劝本宫,本宫尚且想出入便出入,萨昭仪是什么身份?不如好好管好自身,莫像琳昭仪与蓝昭仪一般才是。”
一番话得罪了刚解了禁足的皇后,还打了萨昭仪的脸。
一时殿中竟无人再说话了。
娜昭仪适时开口。
“娘娘这两日身子可好些了?脚还疼吗?”
江清雾语气这才和缓了些。
“身上倒是使不上力气,多亏昭仪当日及时救治,腿伤倒是好的差不多了。”
“那便好。”
“昭贵妃,本宫让内务府送了些补品去你宫中,你多吃些,好好保重身子。”
“自然,臣妾当然要保重身子。”
曲昭仪站起身来。
“皇后娘娘,昭贵妃娘娘,臣妾有一事要说,只是不知此时当讲不当讲。”
“都是自家姐妹,曲昭仪说便是。”
“是,谢皇后娘娘。”
“不知各宫姐妹是否注意到,近日花房送来的花卉之上,似乎多了许多细小的粉末,似灰尘,又似药粉。”
众人哗然。
“曲昭仪,你可否看仔细了?”
萧贵妃问道。
“是,嫔妾因为喜欢花,所以花房送来的花,臣妾都亲自照料,近日发现了些许不同,不知是花房奴才无意,还是什么,这便罢了,若只是花房奴才不当心倒是不要紧,若是谢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臣妾怕不早些说出来,大家都受害。”
涉及到自身的安危,所有人都重视了起来。
“既如此,臣妾觉得,还是请太医来瞧瞧吧,后宫如此多人,若真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陛下在各宫安寝也是威胁。”
江清雾点头。
“春桃,去请太医来。”
皇后看着江清雾就如此下了决定,明明她才是皇后。
罢了,将死之人,她便不与之计较了。
“还是请太医来看看更安心些。”
很快,春桃便带了两位太医来。
当即从曲昭仪宫中搬了花来,还有皇后宫中搬了花来。
两位太医细细查看。
章太医看完,惊恐地说。
“回禀各位娘娘,这盆花卉上的粉末乃是伤身之物啊,若是吸入久了,不仅伤身,还会不孕啊。”
章太医指着曲昭仪宫中搬来的花说道。
“那另外一盆呢?”
“另外一盆倒是没什么,不过是日常的灰尘罢了。”
“春桃,去关雎宫搬几盆花来。”
看见江清雾如此紧张,其他各宫嫔妃也各种让自家奴才搬花来。
不一会儿,整个坤宁宫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
太医一一查看,最终得出的结论便是除了皇后宫中的花,其他各宫的花都被下了药粉......
若是她真真聪慧,有她在身边出谋划策,也不错。
“春桃,从今日开始,你便将每日的吃食都取一些,去太医院问过傅太医之后再端来给本宫。”
“是。”
“记住必定是傅太医。”
傅闫是她家中还未遭遇祸事时父亲的一个知己好友的儿子,儿时也时常与他在一同玩耍,只是后面没了音讯,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傅闫认出了她,便是当年的雾丫头,而后上一世在后宫中便是他一直照看她的身子,从未出过差错。
春桃点头。
“若是傅太医查出了有什么不对劲,先别声张,你先带他来见了本宫再说。”
江清雾也明白,若是在后宫中,没有自己的人,寸步难行,准确来说,还有可能生活在他人的监视之下,淑妃在内务府当中便有不少人,她也该培养培养自己的人了。
当天晚膳,春桃便来禀报江清雾。
“娘娘,今日的膳食被人下了药了。”
江清雾气笑了。
“下手可真真是快极了,竟一天都等不了。”
“娘娘,傅太医已经被奴婢请过来了,娘娘可要见?”
“快请进来。”
“是。”
便见傅闫提着太医行诊的箱子进来了。
“微臣见过昭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傅太医请起。”
傅闫的长相与儿时倒是变化很大,但是她的变化却并无那么大,就连她后面的养父母都说她从小便美到大。
江清雾率先开了口,“想必傅太医也知晓本宫找你来所谓何事。”
“是,娘娘今日的膳食当中确是被下了药。”
“什么药?”
“此药中含有红花,马蔺子,莪术等草药磨成的药粉。”
江清雾皱眉,这并非上一世的药。
“此药有何毒?”
“女子一旦长期使用,便会终身不孕,过量使用更会引发中毒。”
江清雾一听,好哇,上一世只是让她昏睡,这一世,直接让她不孕然后要她的命?
江清雾按住自己的情绪,想来也是因为她重生而导致的变化,看来那人愈发忍不住了。
“傅太医,本宫看你,眼熟的很,可否告诉本宫你的名字?”
“微臣傅闫。”
江清雾捂住心口,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是,闫哥哥?”
傅闫听见这熟悉的称呼,这才抬起一直低着的头,有些不确定地喊了声。
“雾丫头?”
“是我。”
傅闫忽而无法置信,他一直明里暗里寻找的雾丫头,竟离自己如此之近,还成了昭妃。
傅闫压下胸口的悸动,“是微臣失礼了,娘娘恕罪。”
“无妨,方才本宫看傅太医眼熟的很,这才大胆猜了一猜,没想到竟被本宫猜对了。”
“微...微臣变化大,娘娘一时间没认出来也是常事。”
“本宫家中变故,倒是未曾与闫哥哥知会一声,也曾想过去找闫哥哥,可也怕拖累了旁人,便算了。”
傅闫激动地说了句,“怎会。”怎会拖累......
“看见闫哥哥如此,还成了宫中太医,本宫也替闫哥哥开心。
“有贤妃如此,朕心甚慰。”
黎淑妃也缓缓行了个礼。
“陛下信任,臣妾定然竭尽全力,陛下,臣妾听闻昭妃妹妹被禁足,任何人都不得探望,这罚可是重了些?”
江清雾一听,这婆娘有这么好心?竟来给她求情?不对劲,十分有十一分的不对劲,便听见玄珏说。
“哦?淑妃这是在为昭妃求情吗?朕记得前几日的初雪宴,淑妃与昭妃似乎有些不睦。”
只见黎淑妃走到玄珏身旁。
“陛下可是错怪臣妾了,宫中姐妹就算是有些许的龃龉,那也不过是女人家之间的事,过去了便过去了,陛下若是因为臣妾而罚了昭妃妹妹,只怕昭妃妹妹会心寒了呢,臣妾只希望后宫姐妹和睦相处,陛下在前朝也好安心政务。”
???
所以淑妃这一波过来,是知道她在此处,专门来恶心她的不成?
江清雾恨恨地拽了拽手中的帕子,瞪着玄珏,你瞅瞅,你后宫里都是些什么人物,这脸皮怕是比城墙还厚些吧。
玄珏颇有意味地看了眼屏风。
“淑妃颇为识大体,既然淑妃求情,那朕便免了昭妃的禁足?”
才说完,黎淑妃便有些焦急,她不过是说说罢了,陛下您再疼爱臣妾也不能这样收回成命啊。
“如此甚好,只是,这圣旨已下,还是陛下当着太后娘娘的面下的,如此收回,只怕是对陛下的名誉不好。”
看吧看吧,她便知晓,这婆娘,怎会如此好心,既要又要的,在玄珏面前立了贤妃的名儿,又恶心了她。
“那朕这旨意淑妃说是下还是不下好呢?”
“想来昭妃妹妹若是经过此次,必会更加稳重些,陛下可等昭妃妹妹禁足过后多加安抚,想来昭妃妹妹也会理解陛下。”
玄珏颔首,“有淑妃如此处处替朕留心,是朕的福气。”
黎淑妃满意地勾唇,昭妃那个狐狸精,如何能与她相比,不过是一时间的新鲜感上来,陛下多宠了两日罢了,如今还不是该禁足禁足。
想到自己的琴,她必定要苦练,让陛下只为她一人倾心。
“陛下,时候不早了,那臣妾便先回翊坤宫了。”
“去吧。”
......
眼瞧着黎淑妃走后,江清雾才从屏风后出来。
“陛下曲子可还听得尽兴?”
玄珏有深意地看了江清雾一眼。
“昭妃可还回关雎宫?朕遣人送你回去。”
江清雾走到玄珏身侧,“臣妾不回去。”
“昭妃不是觉得朕的乾清宫太过无聊。”
江清雾轻车熟路地坐进男人的怀中,有些讨好地蹭了蹭。
“不无聊不无聊,臣妾就爱陪着陛下,陛下在哪臣妾便在哪。”
玄珏的手桎梏着女人的后脖颈,有意味地摩挲着,“昭妃如此想便好。”
江清雾缓缓抬头,感受着后脖颈的掌控,她便知晓,方才的一幕,大多是玄珏故意引导的成分在里面,不过便是为了引得她吃醋罢了,既如此,男人嘛,便是要满足满足他的掌控欲,若是这手心人离了掌控呢?又会如何?
“陛下,太后娘娘曾说,陛下应雨露均沾,那陛下多日都在乾清宫,而不入后宫,岂不是会惹得太后娘娘不快?”
玄珏似乎在仔细思考着些什么。
“昭妃说的是,那朕今晚便去黎淑妃处,淑妃今日的曲子想来也是用了心的。”
瞧她这死嘴。
可是话是她说出来的,她能如何?今日她便看看,玄珏到底能不能去成翊坤宫。
临近戌时,敬事房的太监便端了绿头牌来给玄珏翻。
江清雾就在旁边看着,敬事房的太监看见昭妃在此处,诧异地眼睛都瞪大了,昭妃娘娘不是在禁足?怎的出现在了乾清宫?
井明德看见这太监的做派,瞪了他一眼,不该看的别瞎看。
太监也很懂事地低下了头等玄珏翻牌子。
玄珏瞧了江清雾一眼,刚伸出手,便被江清雾握住。
“如何?”
“臣妾怕陛下手冷,给陛下暖暖。”
“无碍,朕不冷。”
说完又伸出另一只手准备去翻。
一旁的井明德看得眼睛都直了,这昭妃娘娘胆子可真大了,竟然三番两次地阻拦陛下。
“又如何?”
江清雾装模作样地往玄珏的袖口处擦了擦。
“臣妾看陛下的袖口有些灰尘,帮陛下擦擦。”
玄珏抬起手,瞧了瞧。
“好了,干净了。”
便径直翻了黎淑妃的牌子。
江清雾眼巴巴地看着,这狗男人当真翻了那个婆娘的牌子,他真真是够了。
不知为何,重生回来,她明知身旁人的床榻之上不可能一直是她,可是她就是想着,只能是她,其他人染指,真真是脏了,哪怕他早就脏了。
“不过朕可以陪昭妃用完晚膳再去淑妃那里。”
江清雾强忍着嗓子眼的酸意。
“不必了,淑妃多日不见陛下,想来更是需要陛下陪伴的。”
“昭妃如此不想与朕相处么?”
江清雾抬头,微微发红的眼眶倔强地看着玄珏。
“臣妾本就应该体谅陛下,陛下日理万机,怎可在臣妾一个小小妃子身上浪费诸多时日。臣...臣妾不愿让陛下为难。”
玄珏的心猛然一抖,他是不是过分了些许。
一滴晶莹的泪落在了男人的手背上,也烫在了男人的心尖。
玄珏即刻将怀中的人儿抱紧,“是朕心甘情愿,昭妃何曾让朕为难过。”
“呜呜...”原本只不过是装哭的江清雾被男人这么一哄,心中竟真真开始委屈了起来。
“臣妾...臣妾也不愿与陛下分离,可...可陛下不是臣妾一个人的夫君,是臣妾,臣妾贪心了。”
玄珏只觉自己此刻的占有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的姩姩如今满心满眼都只有他一人。
玄珏轻轻地拍打着女子的背。
“不哭了不哭了,朕的昭妃哪里贪心了,是朕的昭妃太过懂事了,有朕在,朕允许昭妃贪心,这是唯独给昭妃一人的特权。”
片刻之后,江清雾平缓了情绪,她也不知为何自己的情绪一时如此上头。
“如何?”
“娘娘大抵是小产了!”
玄珏听着此话,身形一晃,看着床榻上面色苍白如纸的人儿。
“章太医可有诊断出错?”
“回陛下,微臣从医多年,自是有八九分把握,只因娘娘怀孕不久,一时间母体与宫人也察觉不出来,陛下不信,自可问与微臣一同诊脉的傅太医。”
傅闫立马叩首。
“回陛下,娘娘如今气血两亏,乃是小产的现象,陛下,娘娘小产后身子极虚,还得好好调理才是啊。”
玄珏心中一痛,指尖微微发颤。
“你们去给昭妃诊治。”
“是。”
安置好了江清雾之后,玄珏看着殿中众人。
“关雎宫的人都是如何做事?连昭妃怀有身孕都不知?”
皇后率先问道。
春桃和秋菊立马跪下。
“昭妃娘娘这几日才出了禁足,娘娘月事并未推迟来访,奴婢们实在不知啊。”
黎淑妃站在一旁心里发慌,怕不是因为她那药才导致昭妃小产的。
皇后看向玄珏。
“关雎宫的宫人伺候昭妃不当,全部给朕拉去慎刑司。”
就在此时,小六子来报。
“陛下,昭妃娘娘醒了。”
玄珏立马起身,朝着后殿跑去,坐到床榻边。
“姩姩。”
江清雾只觉得小腹不适,头脑发昏。
虚弱地唤道。
“陛下......”
“朕在,朕在。”
“臣妾...臣妾这是如何?”
玄珏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身后的人也无一人说话。
“姩姩,你...你小产了。”
江清雾一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陛下,您没有在与臣妾说笑吧。”江清雾手轻抚上肚子。
“臣...臣妾,小产?”
虽然很不想相信,但玄珏依旧是点头,将她纤细的手指紧紧包裹。
“咱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江清雾眼中开始泛泪花,声音哽咽。
“陛下,臣妾...臣妾的孩子。”
一滴泪从女人的眼角滑下,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心痛。
“是臣妾无用,自己有了身孕都不知晓,呜呜,陛下......”
傅闫叩首,“回禀陛下,微臣与章太医察觉娘娘小产似乎并非意外。”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傅闫的身上。
江清雾泪眼朦胧地看向傅闫。
“太医说什么?”
玄珏安抚着摸着女人的脸,听着太医的话也是诧异。
“细细说来。”
“回陛下,微臣与章太医在娘娘体内发现了娘娘近日有食用红花,马蔺子等药物。”
“这些药物有何作用?可否有毒?”
“这些药物具有活血化瘀之效,长期食用会损伤女子身体,轻则导致终身不孕,重则引发中毒,有孕女子食用必会小产。”
“孩子...孩子...”江清雾喃喃道,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一颗接着一颗。
“陛下,臣妾从来不曾食这些东西,臣妾的孩子,臣妾的孩子竟是被人害了,陛下...呜呜...”
一时,绝望和悲伤涌上心头,苍白的面孔一时更加破碎。
玄珏看着江清雾如此痛苦的模样,心中跟像被无数根针扎一般。
一向温和的样子不再,脸上尽是愤怒。
“查,给朕查,到底是谁谋害朕的昭妃,是谁谋害朕的皇子!”
“陛下...”江清雾无力地抬手,玄珏立马握住。
“臣妾自认在宫中安分守理,禁足期间也是从未敢踏出关雎宫一步,是谁竟如此狠毒,要害臣妾。”
“姩姩不怕,朕在这里,必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给朕搜宫,朕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
黎淑妃在一旁有些不安,但又安慰着自己,这药都是一日一日送进宫的,也不是她亲自吩咐人干的,查不到她头上。
曲昭仪却适时地站了出来。
“臣妾有一言,不知该说不该说。”
“说。”
“臣妾认为,昭妃娘娘一直以来在宫中都安分守己,且昭妃娘娘一直都在禁足,外人都不可随意进去,想来这投毒之人自然是关雎宫中的内鬼才是,至于这药从何而来,就不得而知了。”
江清雾带着欣赏的眼光看向曲玫慧,说得好。
是啊,姩姩禁足期间一直在乾清宫,也从未有过任何闪失,回了关雎宫后没过几日便出了事,想来是关雎宫内出了内鬼,果然,他就不该放姩姩一个人。
“给朕搜宫。”
听到搜宫二字,黎淑妃一慌。
“陛下,如此除夕夜大肆搜宫,怕是传出去,朝廷百官会议论纷纷。”
玄珏抬眸,犀利的眼神看得黎淑妃心里一虚。
“事关朕的皇嗣,事关国本,朝廷百官只会更加关心是谁害了皇子。”
一时间,紧张的氛围围绕在除了江清雾的每一个人头上。
江清雾看着黎淑妃慌张的模样,微微眯了眯眼,得,就是这死婆娘害的她。
所有人都在太和殿等着搜宫的结果。
很快,井明德就压着一个人回来了。
江清雾看着来人,“流萤?”
“是,回陛下与昭妃娘娘。”
“奴才带着御前侍卫搜宫,结果在这奴婢的房中发现了不明药粉,经过太医所查,与昭妃娘娘体内的药是一样的。”
“好大的胆子。”
流萤立马跪倒在地,“奴婢冤枉啊,奴婢也不是存心要害娘娘的。”
“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本宫自认为对下人一向宽和,你为何要如此狠毒,来害本宫的孩子。”
“陛下,如此手脚不干净的奴才,就该立刻拖到慎刑司,打死也不为过。”
黎淑妃急着将人灭口。
“陛下且慢。”
曲昭仪继续说道。
“陛下,这奴才手脚不干净打死也是不为过的,只是陛下还需查清楚,宫中药物一向是太医院和内务府管制的,她一个小小奴婢,是如何拿到的药,想来背后必定有人指使才是,若由得此人在宫中侥幸,那未来陛下的皇嗣妃子都要收到毒害。”
曲昭仪此话倒是说在了众人的心坎上,在这深宫之中,若是没有皇嗣,那终身便无所依靠,若是她们一样被害,如此可还了得。
于是,所有的嫔妃除了皇后和淑妃都欠身。
“请陛下查出背后之人。”
江清雾惊喜地抬头。
“当真?”
江清雾从床榻上下来,走到玄珏身边趴坐在他怀中。
“陛下可不许食言。”
“自然。”
她早已期盼出宫去玩了,深宫多年,她从来都不敢提任何诉求,生怕他人说她恃宠而骄,可,那咋了,她便是要娇。
“谢陛下,陛下最好啦。”
“只是去不了太久,最多两个时辰便得回宫了。”
“是。”
她也明白,如今他是皇上,一言一行都备受关注,能带她出宫玩想来也得瞒着外界。
第二日。
江清雾从清早便开始期待起来。
用完午膳就见井明德亲自送了一套衣物过来。
江清雾看了,是很寻常的服装,像是哪家富贵小姐的穿着,一身鹅黄,明媚又朝气。
酉时,江清雾和玄珏两人便悄悄出了宫门。
此刻天刚擦黑,街市上便已是人声鼎沸,各式的花灯将夜空映得如同白昼,热闹至极。
“陛下,这街市还是如往常一样热闹。”
玄珏望着女子的笑颜,这也是他所期盼的日子。
“姩姩。”
“嗯?”
“如今已是宫外,姩姩就不能叫朕陛下了。”
“那叫什么?”
“姩姩自己想一个。”
江清雾美眸一转,凑到玄珏身边。
“陛下可有小名?”
玄珏摇头,自小他便不受父皇疼爱,母后不过把他当争宠的工具罢了,又怎会有备受宠爱的乳名?
“那姩姩便叫陛下,阿珏?如何?”
女孩娇俏的声音,玄珏不自觉地说了声。
“好。”
“阿珏,我们下车去逛逛。”
两人便如同寻常夫妻一般,牵手逛着。
“糖葫芦!”
江清雾眼睛一亮,拉着玄珏的手就向前小跑着。
玄珏看着女孩激动的样子,莞尔,任由她拉着。
“夫君,买单!”
玄珏心中异样,看着女孩眉眼弯弯的样子,心中一片柔软。
“听夫人的,全要了。”
两人继续逛着庙会。
“阿珏,我记得每年祈愿树旁都会有灯谜擂台,猜对的灯谜越多,得到的祈愿牌就越好,心愿便会更快被上天看到并实现。”
“姩姩可有心愿?”
“自然,生而为人,自然是会有所期盼的。”
“姩姩与其信祈愿树,不如信我。”
“哎呀,就是图个好彩头嘛,我们去嘛去嘛。”
想来既是擂台,人必定多,玄珏有些抵触,但还是跟着江清雾去了。
果不其然,擂台下挤满了人,人们对祈愿树的热情高涨。
时不时传来雷鸣的轰动。
玄珏紧紧地拉着江清雾的手,大手为女人挡去人群的拥挤。
江清雾拉着人挤到了最前排。
擂台上已然有一对夫妇在猜灯谜了,只是抓耳挠腮,都没猜出来。
“阿珏可有信心能赢得今日最好的祈愿牌?”
玄珏弹了弹女子光洁的额头,“你呀。”
江清雾微微吃痛。
“怎么了?”
“方才走那么快,差点被人群挤散了,下次可要慢些。”
“嘻嘻,因为姩姩知道阿珏肯定会找到我呀。”
看着江清雾如此相信他的模样,是啊,不管姩姩在哪,从前,现在,还是未来,他都能找到她。
罢了,臣妾不与淑妃姐姐计较,只当是淑妃姐姐多日不见皇上,想吸引皇上注意了,臣妾那还有几身差不多的,赠予淑妃姐姐可好?”
此言一出,周围人都有些忍俊不禁。
谁人看不出来,昭妃身材窈窕雅致,而淑妃则是偏丰腴许多的,就算是按身高,也差了许多,真真是穿上了,也是比东施效颦来得更甚啊。
淑妃自是不甘,“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本宫便要看看,昭妃的年轻貌美是否能长久留得住皇上啊。”
“臣妾谢淑妃关心,这些便不必淑妃姐姐操心了。”
“昭妃娘娘的嘴未免有些太毒了。”
江清雾瞥向说话者,温浅月,是跟着黎淑妃一同入府的格格,但由于不受宠,新皇登基,便也只封了个小小贵人。
“温贵人如此以下犯上么,本宫面前,何时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江清雾站起身,对着皇后行礼。
“皇后娘娘,温贵人出言不逊,以下犯上,该如何处置?”
温浅月看着昭妃来真的了,赶忙下跪。
“皇后娘娘,臣妾不是有意冒犯昭妃娘娘的,还望皇后娘娘赎罪。”
“昭妃怕是有些过于得理不饶人了,瞧你把温贵人吓的。”黎淑妃开口道。
“淑妃姐姐此话可说的轻巧,方才在皇后娘娘宫门口,怎的没见淑妃姐姐如此大度,如今怎的这么会将心比心了。”
黎淑妃眼底闪过一丝恶毒,“昭妃此话可是怪姐姐了。”
江清雾表示,你知道了你还问什么?
“淑妃姐姐错怪了,淑妃姐姐乃后宫典范,臣妾必然要向淑妃姐姐学习。”
皇后显然也没想到是这个场景。
“昭妃啊,本宫觉得温贵人大抵也不是故意的,小小地惩罚一下也就罢了。”
“臣妾自然是听从皇后娘娘安排。”
“那本宫便罚温贵人一个月月钱,小惩大诫一番。”
江清雾也没有再揪着不放,温浅月不过是一个小卒罢了,她还不放在眼里。
“谢皇后娘娘饶恕。”
“好了,温贵人你也起来吧。”
“如今后宫里嫔妃不多,为了皇室的开枝散叶,本宫与太后的意思是,过了元宵会为皇上选秀,诸位妹妹可有异议?”
“臣妾等谨听太后,皇后安排。”
“如此便好,后宫和睦,皇上在前朝也可安心。”
“本宫也没什么事了,你们都散了吧,昭妃,你留一下。”
“是。”
等众人都走了之后,江清雾抬头看向座上的人,这老妇把她留下了干嘛?难不成她们还有劳什子的姐妹情要讲?
“昭妃啊,这几日服侍皇上可还适应?宫中吃住可还妥当?”
“谢皇后娘娘关怀,臣妾很好。”
“那便好,你入府虽说有两年,但从前从未侍寝,本宫也是怕你一时不适应,免不得多问两句。”
瞧瞧,这伪善的面孔,若不是上一世是她让人将她推入水中,她怕是一直都会觉得皇后是个好人吧。
“如今陛下子嗣不过只有萧贵妃膝下的二皇子,昭妃如今所受雨露最多,早日给陛下诞下一位皇子,如此,终身便有了依靠啊。
”
“是,多谢皇后娘娘,臣妾必然不负娘娘的教诲。”
“本宫也乏了,你回去吧。”
江清雾从坤宁宫出来,外面竟开始下起了小雪。
“娘娘,下雪了。”
江清雾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花。
是啊,下雪了,她记得她也是在这样的一个雪天,被推入了河中,那种刺骨的冷意,依旧刻骨铭心。
“我们快些回去吧。”
“是。”
回到关雎宫,早已烧好的炭火让殿内温暖如春。
江清雾刚坐下,管事宫女竹茹便递上了一碗热热的姜汤。
“娘娘喝碗姜汤吧,天寒,别冻坏了身子。”
竹茹是她封妃之后玄珏给她派来的掌事宫女,江清雾也是放心的,既然是玄珏亲自挑选,也出不了什么错。
小六子此时进来传信。
“娘娘,曲昭仪和谢美人来了。”
江清雾听到这两个熟悉的名字,上一世,她曾记得她受淑妃刁难,冤枉是她给二皇子下了毒,一向不怎么相熟的曲玫慧竟站出来指控她看见是淑妃身边的人下的药。
而后淑妃被禁足,出来后对曲昭仪百般折磨,而她也曾向陛下求情,可是谁知陛下却因为她的求情勃然大怒,最终曲昭仪染上疫病,死了。
想来那疫病也是淑妃派人干的,谢美人一贯与曲昭仪交好,曲昭仪既遭了难,谢美人的下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快请进来。”
曲昭仪与谢美人在小六子的带领下进了殿。
“臣妾拜见昭妃娘娘。”
“两位姐姐不必多礼,竹茹,赐座。”
“谢娘娘。”
再次看见曲昭仪和谢美人,一时间,竟觉得恍如隔世。
“昭妃娘娘的殿里可真暖和啊。”谢美人不禁感叹一句。
“晚凝,莫失了分寸。”
江清雾莞尔,“曲姐姐倒也不必如此生分。”
曲昭仪站起身来行了个礼。
“本该前两日便来拜见昭妃娘娘,奈何一直不得空,今日才来,还请昭妃娘娘恕罪。”
“不打紧,你们有这份心已是难得,本宫又怎会怪罪。”
这是实话,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也都是只有曲昭仪和谢美人来拜访过她,其他人看她得宠,早已咬牙切齿,又何谈拜访。
“就是,曲姐姐,你也太过于生疏了,我们同服侍皇上,自然也是姐妹,你这样,昭妃娘娘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啦。”
“谢美人!”
“本宫倒是觉得谢美人说的正是这个理儿。”
“曲姐姐,你看吧,我就说昭妃娘娘一看便是个好相处的,就看她在坤宁宫怼淑妃娘娘便知道了。”
江清雾忍俊不禁。
“怎么,你也不喜欢黎淑妃吗?”
“淑妃娘娘整日里就仗着自己是太后的亲侄女,当初在王府时便横行霸道,如今在宫中,贵妃娘娘不管事,皇后娘娘宽和,可不就是这淑妃娘娘成天颐指气使的,臣妾才不喜欢。”
“谢晚凝,勿要多嘴。”
谢美人被曲昭仪一凶,倒是乖乖地闭起嘴了。
“无妨,本宫就是喜欢这样有话直说之人,本宫也不喜淑妃。